第1014章 我都等了他三年啦！[第1頁/共3頁]

老嬤嬤輕聲道：“她感染了阿誰病，這死了，屍身也不能隨便措置，得火化了才行。”

沈妙言有點兒恍忽。

“可我就要死了……”柳如煙唇角勾起淒婉的弧度，“將死之人，如何能養得好？”

“是涼城那邊歌謠吧？”素問輕聲。

沈妙言遠遠看了眼徐思棋的屍身。

是小時候，孃親哄她睡覺時唱的。

“還能是誰！當然是驚鴻哥哥啦！”柳如煙滿臉天真，“他說我長得美，讓我去大周做妃子，幫他刺探大周的諜報！他說等事成以後，就用八抬大轎來娶我！表姐，我刺探到了很多諜報，很乖很乖地奉告他很多很多秘辛，可他如何還不來接我出去？我都等了他三年啦！”

她是魏驚鴻的人？

沈妙言站在大殿門口，瞥見她在空曠的殿中起舞。

沈妙言看了會兒，正扭轉的柳如煙俄然顛仆在地，嘴裡咯出大口血。

柳如煙俄然趴在桌上，嚶嚶哭了起來，“表姐也不要阿煙了嗎？！他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你們都不要我，我死了算了！”

沈妙言無言以對。

驚鴻……

柳妃居住的殿宇，比徐思棋的略微好點兒，殿中點著幾支蠟燭，桌椅窗乃至打扮台一應俱全，那打扮台上乃至還擺著一盆花。

她手忙腳亂地拿起桌上的劣質胭脂水粉，摳出一大塊兒，冒死往臉上抹。

她已成為無用的棄子，他如何能夠會來接她。

拂袖給了她一錠銀子，非常客氣：“嬤嬤，我們娘娘想看看徐思棋。”

屍身停在一間偏殿裡，隻隨便用床破被裹著，暴露來的臉看起來蕉萃至極，蓬頭垢麵的模樣，涓滴冇有疇昔阿誰徐才女的風采。

沈妙言緩緩站起來，眼中透暴露幾分憐憫。

沈妙言怔怔望著她。

她輕聲道：“你唱的是甚麼？”

她立足，“是誰在唱歌？”

這個女人，約莫是被魏驚鴻操縱的人。

翌日，入夜以後，沈妙言忍不住又去了冷宮。

“真笨！”柳如煙拿開帕子，歪了歪腦袋，眼中都是光彩，“這是你教我的歌謠呀！你不記得了嗎？”

柳妃拿起手帕遮開口鼻，隻暴露彎彎的雙眼，聲音裡透著少女般的調皮：“你猜！”

她的舞姿很美，透著空靈之感。

她們分開那座偏殿時，阿誰遼遠清幽的歌聲又傳了過來。

老嬤嬤笑道：“也不曉得她整日都在唱甚麼，老奴是聽都冇聽過這些曲兒！”

她倉猝上前扶起她，“柳妃娘娘！”

她想細心看看柳如煙，因而抬步就往裡走。

她瞥見柳妃身著陳舊的淡青色羅裙，瘦得皮包骨頭，兩隻水頭極好的玉鐲子套在她的手腕上清脆作響。

“無妨。”沈妙言避過她伸出的手，走到柳妃身邊。

這一夜，柳如煙的身影在她腦海中迴旋不斷，淒厲地唱著異域歌謠，淡青色的身影若隱若現，好像一抹即將逝去的青煙。

沈妙言望著她含笑的幸運麵龐，有些恍忽。

老嬤嬤趕緊攔住她：“娘娘，她抱病了，您可不能出來！”

柳如煙從腕上取下那兩個玉鐲，“表姐，你替我把這個交還給驚鴻哥哥……你奉告我，我等不到他來接我了……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