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解不開的九連環[第2頁/共2頁]

他將九連環拿起來，玉環相撞，收回清脆動聽的聲音。

過了好久，他像是思慮好了，又轉過身，走到沈妙言跟前，居高臨下，君王的霸氣展露無遺：“如果沈國公不死，朕手中不會握有兵權，底下那些老臣，不會像現在這般畏敬朕。朕想推行新的律法政策，不會像現在這般順利。楚國的江山，不會像現在這般安定。”

楚雲間負手而立，凝睇著身邊的女孩兒，她的玄色披風在風中翻卷，明顯是柔弱細瘦的小女人，竟也能將這繡金蟒的披風穿的如此合襯。

沈妙言走進東隔間，倦怠地在床榻上坐下，揉了揉太陽穴，瞥見楚雲間出去，皺眉道：“你來做甚麼？”

“你想說甚麼？”

莫非，她早有對於夏侯銘的背工？

“曼珠沙華？”沈妙言獵奇。

“我從未碰過它。”

此中一名暗衛跑下台階，對夜寒說了句甚麼，夜寒朝沈妙言拱手道：“蜜斯，我們的人，有三名受了重傷，五名受了重傷。對方死了十人，重傷者十五。”

楚雲間臉上的笑容垂垂消逝，“你非要如此與朕針鋒相對嗎？我們二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韓敘之不捨地望著台階上的女孩兒，礙於楚雲間的威懾，隻得離場。

而她的側臉，精美如玉，卻也冰冷如霜。

“沈三蜜斯客氣了。”楚隨玉輕笑。

“朕不騙你，朕的國庫裡，就藏著一副你娘畫的曼珠沙華。”楚雲間回身，走到她跟前，含笑抬起她的下頜，“有興趣去看嗎？朕陪你。”

他諦視著她在空中薄弱的影子，下認識地上前一步，想將她擁入懷中，對方卻先一步轉成分開，有條不紊地叮嚀道：“添香，帶人清算花廳和院子。拂袖，送他出府。”

沈妙言微微點頭，麵向這些保衛，聲音清越：“今晚，你們冇有人驚駭，統統人都在為庇護我們的家而戰役，我很歡暢。想必四哥如果曉得，也必然會很歡暢。顧叔，每人賞五十兩紋銀，重傷者賞六十兩，重傷者賞百兩。”

拂袖盯著他看了半晌，曉得這名大寺人乃是妙手，隻得站在原地。

楚雲間負手而立，打量著東隔間，笑容高雅：“朕記得，疇前在承恩寺見到你時，你膽怯得很，朕不過握住你的手腕，你就哭得短長。”

楚雲間背對著她，發覺她終究起了點與他說話的興趣，唇角不由微微勾起，聲音還是陡峭：“是，曼珠沙華，又稱此岸花，傳說中的引魂之花，冥界獨一的花，意味著妖異、災害、滅亡與分離。”

沈妙言有些發楞，她孃親向來溫婉，待人極其親和，如何能夠會畫那蒔花？

沈妙言撫開他的手，目光超出他的肩膀，盯著牆壁上的鬨春圖，聲音涼薄：“死者已矣，這些丹青，不過都是念想，代表不了甚麼。就如同墳塚，死人何必墳塚，不過都是為了便利生者憑弔故交、聊以安撫罷了。”

他的目光落在此中一隻錦盒上，翻開來，內裡是一副白玉九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