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世上唯有兩人能幫他[第2頁/共2頁]

顧欽原聲音淡如荷風，輕飄飄的，像是使不上力道。

沈妙言滿臉急色，倉促跑出涼亭。

“第二人，乃是住在眉山的策畫大師，燕虛大師。此人精於韜略，天子曾數次請他出山治國平天下，卻都被回絕。若他能出麵為表兄討情，想來事情能有轉圜的餘地。”

侍女誠懇答道：“看著純真得很，不像是妾室，倒像是貴族書香堆裡好好養出來的蜜斯。”

實在……

她將魚從鉤上取下，放進中間的小木桶裡。

她雙手顫抖，替他將魚兒拉下水麵。

風垂垂大了，她有點冷，因而雙手環住胳膊，朝角落縮去。

當年她無路可去，是四哥收留的她。

心機轉了轉，她又問道：“敢問二公子，那第二人，是誰？”

大長公主府書房裡，正燃著淡淡的佛香。

現在四哥遭到監獄之災，她又該去投奔誰呢？

各種百般的設法，折磨得她苦不堪言，直到過了淩晨，才淺淺睡去。

她轉頭，不顧世人盯著她衣裳的目光，朝顧府而去。

她跨下台階，深深呼吸後，去敲那兩道朱門。

他會不會被刑訊逼供呢？

身著繡團紋萬壽菊妝花緞長裙的女子，倚在軟榻的矮幾上寫字，即便經曆過數十年事月的磋磨，看上去也仍然白淨溫婉，周身透出更加慈悲的氣質。

魚從陽光下一躍而出帶起水花，金鱗閃動著光彩，燦豔奪目。

沈妙言仍舊坐在大長公主府外的門檻上，頭頂的紅縐紗風燈披收回暗淡的光，她悄悄望著雨絲被風吹斜，伸脫手，幾片雨落在手掌心，涼涼的。

夏風將竹簾吹動，顧欽原把茶盞遞還給她：“其一乃是大長公主，君若欣。當年五王之亂，是她與當明天子聯手，方纔護得他登上帝位。是以，她在朝中的影響力非比平常，便是天子見她，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皇姑姑。她這些年為避嫌深居簡出，向來隻召見女子，你若去求她，她也許願定見你一麵。”

她雙手支頤，悄悄坐在那兒閉目養神。

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預感，她謹慎翼翼地走上前，隻瞥了一眼，就忍不住抬手掩開口鼻。

侍女將方纔的事兒一一稟報：“……現在坐在門檻上不走呢。不過瞧她生得嬌氣，約莫也是個嬌生慣養的，約莫等不上兩個時候，就該鬨蜜斯脾氣走了。”

“少則數天，多則半月。女人請回吧！”侍女用巧勁兒扳開她的手，把門合上。

“那便是了。不倚姣作媚，卻能讓天瀾那孩子掛唸到為了她，斷絕與薛家大女人的婚事，可見她身上，的確有旁人冇有的東西。”君若欣擱下紫竹羊毫，“且看著吧，她不會分開的。”

“哪兩人？”沈妙言眼睛一亮。

顧欽原垂首，有些話，卻冇說出口。

沈妙言單獨站在風燈下，寂靜很久，乾脆在門檻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