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雨欲來 （1）冰玨[第1頁/共3頁]

柳絮隨風，桃花逐水。

藍衣女子坐到桌旁，展顏笑道：“本來是天蘇公子，真是失敬啦。”

黃衣女子腰身盈盈，悄悄站到她身後，秋水般的明眸也不由向著湖中看去。

藍衣女子“噗哧”一笑，掩嘴向外望去，隻見這少年臉孔肥胖清秀，雖身穿戴粗布衣服，卻也難掩其英挺之氣，一笑之下更是豪氣逼人。心中莫名一動，似是有種難以言明的熟諳親熱之感，細細考慮，卻又捉摸不到，當下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

藍裙歌女格格一笑道：“這位公子倒是好雅興。”

如果彆人聽到天蘇這個名字定然悚然動容，天蘇乃月陽城主月陰燭次子，為人放肆放肆，放浪不羈。院中美婢侍女不計其數，卻仍然整天流連在外，拈花惹草。其父極其氣惱，遂遣他南去遊曆三年，曆練心性，邇來三年期滿，他不知改過，未歸城中卻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西湖，隻盼能遇見些絕色女子。玩耍一日，尋芳未遇，非常著惱，喝酒船中，正滿肚子火冇處，誰知卻遇見如此絕色，不由由怒轉喜。內心悄悄決定，勢需求將這女子弄到手。

陌杳美目流轉，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亭子。隻見亭子上青光時隱時現，一個八卦似的封印罩在亭頂，光芒過處，陳跡越來越淡。亭子四周湖麵波紋四蕩，彷彿伴跟著陣陣低吼。驀地間暴風呼卷，湖麵出現一個大浪，亭頂陰雲密佈，濃烈詭異。

老婦望著亭子，半晌才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記那年、女幾山間，浮遊雲煙。曾承諾，不負當日願……”說罷，搖了點頭，回身而去。陌杳看了老婦一眼，冰冷的眼眸中似有一絲不解，轉而規複如常。暴風殘虐，她黃色裳裙隨風飛揚，獵獵鼓勵，月光順著她絕美的臉頰灑下，冷傲非常。她收起琉璃八卦盤，悄悄地跟從老婦飄但是去。

天蘇笑著坐到她身邊，本身重又斟滿酒杯，說道：“女人若喜喝酒，鄙人府中有上好的女兒酒，何不隨我前去，覓個僻靜的處所，你我二人花前月下，說些知心話兒，更冇旁人打攪，不是更好？”

此時雖已入夜，但湖麵踏舟賞花的遊人仍然絡繹不斷，歌聲嫋嫋，煙水空濛。

她凝睇湖麵，眼眸中柔情百轉，隻聽她喃喃道：“記得那一年初見你時也是在西湖岸邊，誰知一個回身就是三十八年，真是造化弄人。或許你忘了在女幾山跟我說過的話，但我卻一字字記在心間，一刻也未曾健忘……為甚麼你要在鐘鼓樓豪傑會上這麼熱誠我，我真的就這麼令你討厭，你最後連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麼？”說至此，老婦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幽怨、絕望、恨懟……手中的枯木杖也越攥越緊，身子不由得悄悄顫抖起來。

老婦收轉意神，眼中暴露一絲斷交，隻“嗯”了一聲，還是眺望著湖麵。

紫衣男人笑嘻嘻隧道：“女人彆怕，今晚灩灩流波，月明風清，切莫掃了興趣，唱得好了賞錢自是少不了你的。”

見天蘇坐到本身身邊，藍衣女子也不在乎，似笑非笑地乜斜著他，吃吃道：“承蒙公子抬愛，如此再好不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