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簫舞[第1頁/共3頁]
趙冰玨坐在溪石上,氛圍清爽,陽光灼灼,瞧著雲婼仙子婀娜的背影,有一刹時他閃過一個動機,如果能就如許安安穩穩的與她一起度過餘生,她會情願嗎?他猛地搖了點頭,心想:“莫說度過餘生,隻怕幾日都撐不了,這個小峽穀內裡,隻要幾棵果樹,除此以外再無可食之物,難不成要姐姐與我一起餓死在這兒嗎?另有赤望前輩的重托該如何是好!”想到這兒,心中焦心,冷靜歎了口氣。
雲婼仙子“咦”了一聲,喃喃道:“這劍法……這劍法彷彿在哪見過?”細心機考,卻又想不起來,隻得再次遙遙旁觀。
雲婼仙子坐在溪石上,“嗚嗚”的吹起螺角,聲音明顯比前日的要輕巧婉轉的多了,趙冰玨頭枕動手臂,瞻仰星群。他本就生性豁達,自小又無父無母,養父母固然待他極好,但卻在他幼時便因戰禍去時,他流浪雲澤十餘年,早已風俗了風餐露宿,此時固然被困於此,倒也不如何擔憂驚懼。
那女子捏著琴簫,衣袂飄飄,倏而纖足輕點,紗衣蹁躚,迴風飛雪,身姿曼妙已極。趙冰玨開初覺得她在跳舞,細心一瞧,卻見她手中長長的琴簫或挑或刺,或擋或收,時輕如飛燕,時疾如閃電,每一招看似輕描淡寫,卻又竄改繁複,趙冰玨看的入迷,心想:“本來她是以簫為劍,以舞為招,隻是不知她為何深夜在此獨舞。”趙冰玨雖對劍法涓滴不懂,但也覺精美無以,忍不住心神馳之。
雲婼仙子似是也想到了這層,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水潭,見他無所現,反倒鬆了口氣。不知為何,她老是預感如果真的逃了出去,這少年定會離她而去,常常想到這,她的內心就彷彿針紮般疼痛,幾乎不能呼吸。
圓月西沉,裂縫中比剛纔陰暗了很多,遠處朦昏黃朧,隻要中間的水潭還在嘩嘩作響。
趙冰玨滿身濕透,涼颼颼的貼在身上,冷風一吹,不由打了個噴嚏。他忙坐到篝火旁,擰乾衣服,哂然一笑。
這兩日來,二人之間的乾係垂垂奧妙,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對方的身份。此時困在峽穀,無所事事,趙冰玨便冇話找話,將本身經曆過風趣的事情,一一道來,逗得雲婼仙子格格直笑,不知不覺又到了早晨,二人吃了些果子,聊作充饑。
趙冰玨大喜,道:“姐姐,我還覺得你……”
清風吹過,海棠花瓣隨風飛落,淡淡的飄來一股暗香。那女子好似歎了口氣,驀地回身,崖壁上的身影如水紋普通,淡淡散去。
趙冰玨“咦”了一聲,本日這劍法雖與昨日的極其類似,但略有分歧,似是續著昨日的後招。他雖未學過劍法,但勝在本性聰慧,昨日倉促看了一遍便已記著了大抵,本日一看天然分出辨彆。
趙冰玨躺在草叢上,夜空碧遼,樹影四圍。他想起本身這兩日的遭受,隻怕比這十幾年經曆的都要多的多,一時候猶不逼真,他望向雲婼仙子,隻見她斜倚在溪石上,夜色暗淡,看不清她的神采,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隻是偶爾從她身上飄來的那股奇特的暗香,繚繞在鼻尖,令貳心中大跳,意動神搖。他悄悄道:“莫非現在也是在夢裡麼,隻是這個夢何時會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