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呂光回城(2)[第1頁/共2頁]

城門終究對淺顯公眾翻開。我們一大師子兩百多人，跟著出城撿柴的住民一起湧過吊橋，向城外哀鴻最集合的那片山林走去。

“關中饑、疫。”

“荊、豫、徐、揚、冀五州大水。”

王粲《七哀詩》中所述：“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未知身故處，何能兩相完！’”這些悲劇，正在這個期間的中原大地各處上演著。看著騎在頓時對勁不凡的呂氏諸人，悲忿得難以平複表情。為甚麼是如許一群人在把持著政權？為甚麼這個期間最卑賤的，便是性命？

蒙遜，再見了。接下來，涼州將會是你的舞台。

管家有些驚奇，但他每天在府裡見到我，又親眼看到蒙遜對我的尊敬態度，倒也冇多思疑。我曉得這管家是蒙遜的族人，極得他信賴，低聲叮嚀他：“從速帶小將軍回盧水，呂光的人頓時就追來了。”

送走蒙遜的第五天，農曆仲春初，陽曆三月中旬，封閉了一個多月的城家世一次翻開。姑臧住民麵帶菜色堆積在街道兩邊，苦著臉被迫驅逐平叛返來的呂光雄師。下了近三個月的雪終究在初春的回暖下溶解殆儘，被埋了好久的渣滓鋪滿街道，呂纂前兩天趕著命人倉促打掃一遍，卻還是難掩饑荒後的狼籍。

十六國一百三十多年裡，翻開史乘，常常看到的短短幾行字：

“大旱，疾疫，米斛萬錢。”

以是，呂光四周撻伐，一是為平叛，二則為搶糧。縱觀涼州在這一汗青期間，五個涼國中除了張氏前涼早亡，其他四涼並立，再加上青海甘南一帶的西秦，五國國力微小卻仍交戰不休。從經濟角度上來講，國土麵積狹小，出產瘠薄，有力規複活產，群眾活不去如何辦？與其讓公眾在海內揭竿而起，不如用對外戰役轉移衝突。打贏了，便可打劫彆人。但是國力強的，如姚氏後秦，打不過，那就挑強大的打。打了幾十年，比及能真正完成同一的雄才大略之人呈現，這些小國度，就在汗青局勢下一一崩潰冰消。

這本是條好動靜，卻無呂光所希冀的山呼萬歲，看得出呂光有些悻悻。呂纂倉猝辯白流民都在城外，他會前去公佈涼王的善政。

而那些所謂的雄主們，又有誰在災荒來臨時，真正的在乎百姓？北魏的建立者拓拔圭，算是個雄才大略的豪傑了，在與後燕兵戈時，瘟疫風行。他查問軍中疫情，部下答覆：“十人中隻活四五人。”而他的反應則是：“此乃天命，冇法可想。幸虧到處有人，不怕無百姓可放逐。”甲士都死了一半以上，百姓的慘況如何，史乘並無記錄，也可想而知。

呂光雄師進城時，鑼鼓齊鳴，熱烈的氛圍下是一張張淡然的臉。旗號飄蕩，簇擁著呂光踏馬緩行，一旁的呂弘另有侄子呂隆呂超無不對勁地舉頭挺胸。騎隊過後，便是一列列步兵，黑黝黝的臉上儘是倦意，棉襖陳舊，翻出臟得不見原色的棉絮，唯有背後阿誰大大的“卒”字仍能看出。呂光出征時帶了五萬人，呂弘聲援時又帶走三萬多人，而現在返來的，我按照行列大略預算一下，大抵是三萬多人。內心格登一下，少了一半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