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去長安(2)[第2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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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投進他暖和的度量，用極力量抱緊他，如同在海中抱著拯救的浮木。奉告本身：不要苛求，現在的相擁，已經夠了……

慧皎《高僧傳》對姚興為羅什設立譯場的記錄：“高傲法東被，始於漢明，涉曆魏晉，經論漸多。而支竺所出，多滯文格義。興少崇三寶，銳誌講集。什既至止，仍請入西明閣及清閒園，譯出眾經。什既率多諳誦，無不究儘。轉能漢言，音譯流便。既覽舊經，義多紕繆，皆由先譯失旨，不與梵秘聞應。因而興使沙門僧遷、法欽、道流、道恒、道標、僧叡、僧肇等八百餘人，諮受什旨，更令出《大品》。什持梵本，興執舊經以相讎校。其新文異舊者，義皆圓通，眾心愜伏，莫不欣讚。”

到了未央宮，馬車在側門停下，自有人去通報。進宮後我們被安設在外廷一個獨門院落裡。羅什帶著僧肇去見姚興，直到早晨才返來。我的職業病犯了，想考查這座環球聞名的未央宮。但是姚興的後宮辦理很嚴，不能隨便行走，我隻能在院子裡蹲地畫圈圈，憋悶死了。

“統統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他喃喃輕誦，津潤的略低中音將我帶回阿誰夏日夜晚。當時他狠心趕我走，我悲傷欲絕地念出這幾句偈語。一眨眼，已是那麼多年了……

使節步隊與我們的馬車交叉駛過，我盯著這些身穿玄色官袍之人想要辨認，俄然發覺到一道鋒利如劍的目光。我倉猝看向劈麵，一輛厚重的馬車駛過，車簾後有一雙通俗幽黑的眼睛，鋒利，精乾，帶著模糊鋒芒。

我點頭。姚興不是呂光，為政尚算腐敗，應當能聽得進羅什勸戒。

顛末坊市，看到路邊有很多穿著襤褸的人頭插草標，無神地坐在地上。羅什讓馬車停下，他下車去問那些插草標之人。我本來也想下車，躊躇了一陣還是冇下。讓路人看到他跟一個女子公開在一起，會對他名譽有影響。

車簾遮擋，我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要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向在我身上停頓，令人後背生涼。我想再看細心些，馬車已過，車簾子也放下了。望著這支步隊離我越來越遠，我鬆了口氣，能夠是我過分敏感了。

我吐舌：“這三人，加上僧肇，被後代稱為什門四聖，是你最得力的四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