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為誰譯經？(2)[第2頁/共3頁]

他淡淡地點頭：“覺賢本人如何並不首要，關頭是，他是大乘有宗的正統，精通禪法。而羅什對禪法研討不深，他與我能夠很好地互補。他還帶來了達摩多羅和佛大先的禪法修要，這些經論極其可貴，對弘揚中原佛法大有好處。而況，是陛下指定他前來助我譯經，我怎能將他摒棄在外？”

照實譯出？這麼說，我之以是看不懂，是因為這稿子過分忠厚於原著？但是，我曉得直譯並不是他的氣勢，他的翻譯，向來重意譯大於直譯。

我思慮著該如何說合適：“嗯，有些處所一樣，但有部分不一樣。給我感受，現在看的經文，更通俗，更拗口。”

曆經風霜的清臒麵龐上還是無謂的淡然：“你放心，羅什不會與他相爭。譯經重擔要耗去餘生全數心力，哪偶然候與他爭這些身外之物？隻要譯經之事不受滋擾，隻要陛下情願，這國師身份給他也無妨。”

姚興指定的？我想起一個題目：“那這覺賢又是由誰保舉給陛下的？”

這一段日子，他一向在翻譯《金剛經》。這短短五千字的經文實在非常難瞭解，他譯得非常艱钜。這是我獨一會背誦的佛經，可我不敢幫他。因為我曉得他不會樂意我直接奉告他後代的經文。如許的話，他辛苦翻譯的意義安在？當他皺眉凝神時，當他幾次點竄時，我不插一言，隻是冷靜在旁端茶送水，溫馨地陪著他。

我點頭。我看過的佛教質料裡說過，約在公元2、三世紀，印度的龍樹、提婆師兄弟兩人，按照《般若》思惟，撰述了《中論》、《十二門論》和《百論》，通稱為《三論》，創建了佛教史上第一個大乘教派――空宗。羅什之前，已有人翻譯過部分《大般若經》。但龍樹、提婆的著作，卻無人翻譯。隻要羅什，才把龍樹和提婆的首要著作全數翻譯出來。羅什所譯的《三論》，便是後代三論宗的宗經。

我昂首看他，神采凝重：“羅什，這不是我所見的《金剛經》。”

“羅什，這部經文，你但願給誰看？”我將稿子交還給他，“是精研佛理的高檔僧侶，是滿腹文章的文人雅士，還是精通文墨的在家居士，乃至大字不識一個的淺顯百姓？”

我接過帶著墨水暗香的稿子，笑著翻開第一張稿紙，細細品讀。一張接一張看下去，眉頭倒是越皺越緊。他探頭問：“如何？”

將稿紙放在幾案上，他背起手在室內踱步。燭光搖擺，照出他深思的身影。

躊躇一下，誠懇地說出：“羅什，說實話，你現在給我的稿子，我看不懂。”

我憂心忡忡地奉告他：“羅什，覺賢此人冇有你想的這麼簡樸。他自認佛法修為不弱於你，卻居你之下，心中必然不平。今後，他會有與你分庭抗爭的心機。”

他用羊毫在硯台裡蘸一蘸，深思半晌：“好，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