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鄉遇老鄉(2)[第2頁/共2頁]

有一天我鬼使神差戴上了那條艾德萊絲巾，他看到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嘴角彎起一抹笑意。他俊朗的臉沐浴在燭光中，溫和的光暈襯出亮澤的肌膚，明鏡般清澈的眸子泛動出清淺的水霧。那一刻，我的呼吸停止了，滿天下隻餘下他超脫的笑容，另有“咕咚”“咕咚”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每位和尚手中都有一盞小小的油燈，羅什在佛陀像前叩首，撲滅手中的油燈，座前最德高望眾的首坐走向羅什，在他手裡撲滅本身的油燈。一個個和尚按品階疇前一人手中撲滅，不一會兒，全部大殿遍及跳動的星星火光。看著那欣長身影捧著小小的燈火，全部心靈彷彿都被照亮了。輕霧環繞中，喃喃的梵經迴旋繚繞，綿綿不斷灌入耳中。佛音點點滲入身材，中轉靈魂深處。

早晨，我開端了“百家講壇”連載，從上古神話講到三黃五帝。我本就是個挺愛為人師表的人，因為專業是汗青，我週末會去博物館當任務講授員。看著聽眾們聽得滋滋有味，我會勃但是生一股高傲感。

有人悄悄“切”了一聲：“誰曉得是甚麼乾係？這幾日主持晚課後都會出寺，很晚才返來，八成是去見那女子――”

他的早課太早，我起不來，從冇看到過。但是酉時的晚課，我卻看到了。當鐘聲敲響，有品階的和尚都到大殿集合。羅什會換上法衣，帶領世人先向佛像頂禮上香，隨後在蒲團坐下，領著大師唸佛文。幾百號和尚齊聲用梵文詠誦，頓挫頓挫的聲音繞在大殿上久久不斷，間雜著清脆的銅缽聲。“當！”一聲，梵音入耳，靈魂便在如許劃一的朗讀中淋洗了一遍。

有人“噓”了一聲：“首坐來了。”

偶然當我在大殿外勘察畫圖，他會出去跟弟子站在院中扳談。當我坐在殿中臨摹壁畫，他會帶一群和尚出去講法，並表示我持續，不消管他們。當我在佛塔旁掂起腳測量高度，一個高瘦的身影會拿過捲尺，在我頭頂遮起一片天。當我口渴時，一個小沙彌會及時端杯水送到我麵前，一襲熟諳的褐紅僧衣從門外一晃而過……

麵前固然隻要一個聽眾，但這位聽眾就算程度很高，也一樣聚精會神，不時頜首稱是。我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當他教員的阿誰階段，隻是，麵前人雖穩定，時候卻竄改了十年。現在，我不能再敲他的光腦袋，不能再板起麵孔說教。而我這個教員，常常望著門生如希臘雕塑般的側臉，講著講著就目光發直，聲音漸弱。然後俄然覺悟，又紅著臉喝水，咳嗽，找扇子，上廁所，等等等等。

這話被一和尚打斷：“哎，可彆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