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4[第1頁/共4頁]

玄霜腳腕處刀深已可見骨，陣陣劇痛襲上，這心浮意亂攪得貳心下更是煩躁不已，強忍著道：“江山易改，賦性難移！湯師父，你當然是個好人，在你眼裡，天下也都是好人。但你想過冇有，他江洌塵的知己早就給狗吃儘了，不然怎會被人斥為‘七煞魔頭’？且不說他對外人如何，但連本身的生身父母、扶養他長大的教主、所愛過的女人、所器重的兄弟、以及那些從始至終奉侍他的一眾部屬，都能絕情絕義，害死了他們，你還希冀他能改過？民氣似海深，特彆是那魔頭的心機，已不敷以常理衡量。他的野心，隻會與日俱增，將來安知又將做出哪些禍害公眾之事？世上並非大家皆可度化，不然，向來科罰當中，何需必然正法一條？”

過了一會兒，狼籍的腳步聲到了床頭。玄霜不敢睜眼，隻從聲音闡發，不但皇阿瑪和額娘，連前次阿誰太醫和小璿也都一起來了。內心忽有些忐忑，暗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倒是個大好機遇！恰好給我聽聽，皇阿瑪會如何議論我？哎，不知他會讚成我的孝心呢，還是輕視於我軟弱無能？”

玄霜道：“但是你做出一點成績了冇有？如果我的諜報冇錯，那魔頭早在六年前就是朝廷要犯了吧？阿誰時候，我都還冇生出來呢。莫非朝廷裡的捕快都是吃乾飯的？你們不成，那就交給我，不管有多困難，要我支出甚麼代價，我都要殺了他。即便小璿會怪我，會恨我，那也管不到這很多。想成大事，總得有所捨棄，這份憬悟，我還是有的。”

玄霜擺擺手，道：“這番敗績，就不要當作功德，再來我麵前吹噓個冇完啦。殺不了他，是你們太笨啊！我倒不信他是不死之身？誰也摒擋不下的魔頭，自該交給小爺我處理。我必然要親手殺了他，我說能辦到，就必然能！提及來，在外頭賺得個為民除害的名聲，倒也不賴。最關頭的是，我立下這樁千載難逢的大功，皇阿瑪就非得立我為太子不成了。”

那太醫應道：“是，是。”取過兩根夾棍，將玄霜腳腕定住。玄霜笑道：“我纔剛吃過捕獸夾的苦，現下你又來夾我……”本待持續胡說八道，李亦傑卻道：“玄霜，你固執些，忍著點。我們等等再來看你。”玄霜忙道：“彆走，李師父，你和湯師父留在這裡，陪陪我好不好？”

此時那太醫已在他腳腕上擦了些藥水，取出刀子遞上皮膚。湯長途和李亦傑就在床邊坐了下來，道：“玄霜，奉告師父，你想聽甚麼故事？”

李亦傑還想板起臉說教，湯長途笑道：“他畢竟冇受過這類苦，我們陪他說說話，也好減緩驚駭。不過玄霜啊，你不怕給我們看到你哭鼻子的肮臟相？”玄霜不美意義地笑笑，道：“當著你們的麵，我必然忍住不哭的。嘿嘿，說誠懇話，如果隻剩我一個，怕是一時痛得短長，還真會哭出來呢，那這個臉可就丟得大了。”

玄霜這一暈，就連暈了十多日。那群太醫收了銀兩，最後幾天裝聾作啞，可看著玄霜每日躺在床上，老是病懨懨的全無朝氣，就怕他哪天萬一斷了氣，又是死在自家的太醫館，再想結束就非常不易。又擔憂宮裡人多嘴雜，給人偶然中密查了去，一傳十，十傳百，經皇上聽聞，對貝勒爺受傷一事知情不報，同是欺君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