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9)[第1頁/共4頁]
貞瑩不屑道:“甚麼大不了的事!你要耳墜,本宮的金飾盒裡多的是,固然揀喜好的戴,算是你此番有功,賞賜給你的。”茵茵搖了點頭,道:“不,不,這對耳墜是先母留給奴婢的獨一遺物,不容有失,不然,她在地底下也會見怪……上午還好端端的,定是方纔手忙腳亂,落在吟雪宮了。不可,我要歸去找。”說著也不再怕鬼,回身就往吟雪宮跑。
貞瑩滿心鎮靜,一隻耳朵聽他說,另一隻耳朵卻要留意周邊,眼神不竭向側麵掃視,還須假裝聽得全神灌輸,又不敢打斷,正備受煎熬時,福臨握拳敲了敲額頭,歎道:“算了,不說這些,越說便越是心煩。另有一事堪憂,朕即位以來,國務繁忙,過於蕭瑟了太後,實在過意不去。朕記得太後愛好畫像,本想借幾今後她壽辰之機加以彌補,但夙來技藝最為出眾的畫師抱病乞假,她對此要求又高,在畫風、佈局、色采搭配都看得極重,可否在短期內找到對她胃口的畫師,畢竟是個困難。”
福臨道:“朕猜想也是不敢。就算朕不究查,槍打出頭鳥,其他貴爵定會以‘犯上反叛’之罪,製其以死無葬身之地,此為啟事之一。其次,坐上皇位即為眾矢之的,比擬之下,退居幕後攬機謀私,由朕在台被騙靶子,百姓要泄憤也是衝著朕來,於他們可更加無益。很多時朕並非看不透這些個策畫,隻是想著以和為貴,不肯明說罷了。”
貞瑩心道:“沈世韻定是主和派了,她當然幫著本身族人,對,就是‘身在清廷心在明’。我可要給她唱唱反調。”便道:“皇上,臣妾也同意以武彈壓。有些人就是不宜放縱,你退一步,她便要進十步,你對她客氣,她覺得你怕了她。已是敗軍之將,就該老誠懇實當個仆從,誰讓他們冇本領打敗仗?”
福臨歎道:“不是這個題目。一幅真正的傳世名畫,是定要畫者投入全部的心機、豪情和靈魂,才氣付與其神髓,彷彿就是他的第二個生命。這是極高雅高深的藝術,又豈是逼得出來?若單為作畫而作畫,那便如同空有皮郛而無血肉,唉,你畢竟是不懂的。”
貞瑩的火氣“蹭蹭”的直往上冒,心道:“說我不懂高雅高深的藝術,便是諷刺我粗鄙陋劣。”她本將拿畫的手背在身後,如果福臨能對她態度暖和,不竭談笑風生,或許她也就不急於出言誹謗,但現在福臨雖眼看著她,內心想的倒是彆人,而沈世韻在貳內心的確臻於完美,這更使貞瑩氣不打一處來。女人的妒忌之心常常最是可駭,當動手臂劃個圓弧,假裝不經意的將畫送到福臨麵前,欲言又止的道:“韻妃mm的畫技,臣妾也向來是非常敬佩的,不過至於這一幅畫麼……還想請皇上批評批評。”
福臨道:“但那些隻想好好餬口的布衣百姓呢?冇上過疆場,冇跟任何人作對,他們有甚麼錯?他們的冤情又該向誰去訴?”貞瑩道:“陛下是先皇之子,自小養尊處優,不曉得世情險惡,也不曉得那些漢人有多壞。您隻須記著,久曆疆場的王公將臣都是為江山社稷著想,所做的決定也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