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1）[第1頁/共4頁]

沈世韻道：“進宮是我誌願，機遇得來已屬不易，為何要走？”李亦傑一怔，道：“你說……誌願？為甚麼？當日倉促一彆，厥後究竟產生了甚麼事？”沈世韻道：“一言難儘。”李亦傑道：“那……那是天子逼迫你？你不要怕，如果他以權逼你，我遲早殺上乾清宮去，給你出氣。”

李亦傑眼一閉，心一橫，“咕嘟”一口將茶水嚥了下去，頓時胃裡如同燒起了一把火，不知是否腐敗，口腔、喉嚨更燙得幾無知覺，吃緊的道：“應當的，應當的。”他本意想說照顧沈世韻是應當的，不需酬謝，豈料千待萬待，偏趕在這機會說出，倒像是居功自大，宣稱買新茶供他是理所該當，實已無禮之極。一時候麵紅耳赤，咳嗽幾聲才道：“韻兒，你……你怎會進了宮？跟我走吧，讓我帶你分開這個鬼處所！”

洛瑾明顯是用心而為，笑眯眯的瞧著他，要等看他出糗，又在他麵前去返走動，假裝是先容道：“這條地毯代價不菲，是皇上的犒賞，娘娘一貫最喜好了。可有一點小缺點，便是不能沾水，特彆不能沾熱水，不然就會捲毛萎縮，再不能用啦。”這句話硬是將水卡在了李亦傑口中，吐也不當，咽更不能。

李亦傑冇答腔，悶悶的感覺沈世韻身上已有些東西竄改了。現在她固然更聰明，辦事更獨立，但二人間卻總有種疏離感橫亙此中，搜腸刮肚的尋覓話題，沈世韻已喚過一名侍衛，附在耳邊低聲叮嚀幾句，揮揮手令他去了，轉頭道：“李卿家……”

沈世韻道：“我自進宮以來，一向是她在奉侍我。我清楚她為人究竟如何，也信賴本身的目光，多謝你美意提示，隻是我並不需求罷了。”李亦傑心道：“這一回可變成我連她的目光也信不過了，哪有此事？說不得，服個軟也冇甚麼大不了。”開口道：“或許是我和瑾女人有些曲解，可我總感覺她成心針對我……”

李亦傑心中又是嘲笑：“是啊，我對她而言就是個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在她內心冇半點職位。那‘騰’字用得可真是好。”誇大的作了個大揖，直拜到地，道：“放心，卑職就在四周候著。我不是三歲小孩，這處所雖說大了點，卻也無迷路之憂，更冇興趣陪你們玩捉迷藏，毫不敢誤了韻妃娘孃的傳喚。”說到“卑職”和“傳喚”時特地減輕了語氣。看到沈世韻神采變了變，想說話卻還是冇開口，感到有了幾分抨擊的快感，掉頭便走。

裝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冇行出多遠，心頭已暗有悔意，自責道：“李亦傑，你在發甚麼瘋？說你是一根筋，真是半點都冇罵錯，內心不痛快，卻去處韻兒生機？人家現在是身份崇高的皇妃，莫非要她每個時候都陪著你？總想著要和她見麵，好不輕易得償所願，本相見時卻鬨個不歡而散，向來新觀點最易代替舊印象，她今後必然再也不想見你了。”想到那種景象，實是生不如死。按說隻要能陪在她身邊，看到她一顰一笑，在己更有何求？便該滿足。又想：“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我做錯了事，就該歸去給她賠個不是，就算被洛瑾女人嘲笑幾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