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崇月舊事[第1頁/共3頁]

以及女郎初習書畫，郎君又偷摸拿了出來揭示——都來看我mm畫的梅，是否就如詩中所寫那般傲雪淩霜，有錚錚硬骨之感？！

崔洐瞪他一眼：“你又有甚麼荒唐的主張？”

聽著耳邊之言，常歲寧微眯起眸子，手中的箭已經離弦。

“……寧寧，你該不會是傳聞中那萬裡無一的射藝天賦吧？”

“可你才學了一日！”常歲安不睬解——如何做到的？不管是射脫靶心還是如此風輕雲淡的態度！

“父親消消氣……要兒子說，長兄這剛強的病症，倒也不難治！”

崔洐皺了皺眉，回身拜彆。

少女眉眼安靜，看著那統共不過十步遠的箭靶。

欲攀親而多番被回絕時，做天子的說過甚麼嗎？

“犬子為朝廷效力，是他之職責地點，我崔家卻不敢平白替他受此犒賞。”他負手立在廳外石階之上，語氣冷然，拒人於千裡以外。

常歲安下認識地看疇昔。

且往上數一數，皇室多次試圖與這些大士族聯婚，然崔氏底子不予理睬，以為皇室底子不敷資格求娶崔氏女，公主之流也不配為崔家婦——向來，以崔為首的崔、盧、鄭、王四大師族，各家隻與相互攀親，用以安定權勢。

不遠處的劍童覺著，自家郎君活像是個平話的，說到要緊處就賣一下關子，很曉得吊人胃口。

崔洐聽得神采一黑：“成何體統！”

“何為一樣是仕進？我崔氏族人向來隻任清要文職！”崔洐肅容道：“此乃為族中傳承而慮，為世代悠長而計！可他現在在作何？他身為崔氏子，卻甘為明背工中之刀，此事於四家以內，鄙棄聲不知凡幾！”

如此先例，包含但不限於——女郎十歲學刺繡，郎君大感冷傲，拿繡品於府內馳驅誇耀——而他們硬著頭皮狠誇之下，底子辨不出那所繡為何物。

內侍大鬆了口氣，朝那少年揖禮，抬手叮嚀身後：“快都抬出來！”

哎，上趕著給犒賞不算，還得見縫插針，瞅準了機遇才氣送出來……瞅瞅這事乾的！

換道彆處，自是可當場治一個鄙視天威之罪，可此處乃是崔家——士族本就狷介，而為首的崔氏，一貫更是就差直接將“看不上戔戔皇室”寫在明麵上了。

但比起他們的頭皮，還是差了點。

內侍艱钜地保持著笑意：“此乃陛下些許情意罷了……”

而除了親眼目睹的劍童以外，其他人等對此皆持思疑態度——畢竟，在郎君眼裡，女郎隨便做點甚麼都是天下第一。

少女微抬下頜，當真點了下頭：“我恰是這麼感覺。”

少年不成思議瞪大了眼睛。

常歲寧點頭：“對。”

以是，她必定“會”是天賦，不止是射藝。

偏其樹大根深，秘聞深厚，權勢盤亙龐大，曆朝君王也是無可何如。

“營帳外眾北狄軍持刀逼困，而崇月長公主不肯被活捉為質，竟是決然揮劍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