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崇月舊事[第2頁/共3頁]

崔洐瞪他一眼：“你又有甚麼荒唐的主張？”

他們齊齊點頭，表示有被硬到。

崔洐聽得神采一黑：“成何體統！”

“何為一樣是仕進？我崔氏族人向來隻任清要文職！”崔洐肅容道：“此乃為族中傳承而慮，為世代悠長而計！可他現在在作何？他身為崔氏子，卻甘為明背工中之刀，此事於四家以內，鄙棄聲不知凡幾！”

麵對持聖諭而來的內侍，崔洐仍然冇有半分暖和神采。

本日宮中的犒賞，除了常府，也早早地送到了安邑坊崔家。

但這並不影響郎君的熱忱：“開戰期近，北狄軍中主帥，竟俄然被人梟首！取其首級者，恰是崇月長公主！”

聽著耳邊之言，常歲寧微眯起眸子，手中的箭已經離弦。

常歲安的視野跟著那隻箭直愣愣地飛出去，而後眼神一震後退一步，彷彿那箭中的不是靶心，而是射中了他的眸子子。

他乃至不敢提“犒賞”二字了。

少女微抬下頜，當真點了下頭：“我恰是這麼感覺。”

“……還嫌本日為父不敷丟人是嗎？”去後堂的路上，崔洐罵起了兒子：“你想要甚麼珊瑚冇有？偏在人前做出如此丟人現眼之態！”

常歲安語氣裡有些沉重，更多的是感佩與可惜：“崇月長公主與先太子殿下真不愧是同胞姐弟，皆是這般大義，心繫拂曉百姓，實在叫人敬佩……隻可惜，我幼時雖見過先太子殿下，卻已記不甚清了，長公主殿下神容，更是無緣瞻仰過。”

按下常歲安這邊的繁忙臨時不提。

“說來也是奇了，那名北狄主帥，乃是北狄第一虎將，據聞身高十尺，有巨人之稱，平常百人都難近其身，而據聞崇月長公主自生來便體弱多病養在深宮中，真不知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縱是時至本日，常歲安亦覺難以設想。

以是，他這做內侍的，此時自也不敢要甚麼臉皮，隻能賠著笑。

崔洐皺了皺眉，回身拜彆。

“那不是不要白不要嘛。”崔琅歎口氣，道：“父親，兒子也真是想不明白了，您說我們族中也多的是在朝為官者，一樣是仕進，怎到了長兄這兒卻就……”

換道彆處，自是可當場治一個鄙視天威之罪，可此處乃是崔家——士族本就狷介，而為首的崔氏，一貫更是就差直接將“看不上戔戔皇室”寫在明麵上了。

“寧寧，你……你竟然射脫靶心了！”常歲安幾乎跳起來。

不遠處的劍童覺著，自家郎君活像是個平話的，說到要緊處就賣一下關子，很曉得吊人胃口。

“營帳外眾北狄軍持刀逼困，而崇月長公主不肯被活捉為質，竟是決然揮劍自刎了。”

欲攀親而多番被回絕時，做天子的說過甚麼嗎？

少年不成思議瞪大了眼睛。

如此先例，包含但不限於——女郎十歲學刺繡，郎君大感冷傲，拿繡品於府內馳驅誇耀——而他們硬著頭皮狠誇之下，底子辨不出那所繡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