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共3頁]
手在抵著窗角的撐杆上一挑,容洛看著窗戶落下,心中不由發慌。
三大師對峙的局麵終究呈現竄改。連氏一族式微,在天子的恨意下幾近絕後;重家與謝家在朝堂上劃開了楚銀河界,各自掌控著文武的大權,日日為多分一點權力圖持不休,如同兩隻猛獸。
斯須,她的眉眼和唇畔狠惡的顫抖起來。秋夕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雙眼霎然紅透。
看他靈巧,容洛也放了心。自下又對陳掌事和容明轅身邊的人叮嚀了很多話,這才往崇文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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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聽到的聲響,則來源於他的手中。他握著一枝頎長的竹條,正在水池的濕泥邊一筆一劃地抄著《禮記》。
“大膽――”
身後俄然傳出一聲笑。
身為天子的第一個女兒,容洛修習的東西遠比其他的公首要多,也並不像其他公主普通,與母親同住一宮,隨時能夠與母親玩耍用飯。陳掌事照顧謝貴妃很多年,對於謝貴妃和容洛之間的事情和環境都極其清楚。故而纔有了這一問。
容洛眼瞼一低一抬,微微地點頭。轉眼看向容明轅,一聲清淺:“你與母妃好好敘話,彆提早些日子的事。她若如何,你也順著她些,兩廂身子骨都不好。”
“小童燕南,無父無母,得十皇子愛好,服侍十皇子飲食起居。不想本日遺漏皇子身材,忘給狐裘。”
那是一個少年。他穿戴一身藍色的粗布衣,懷裡抱著一條玄色的狐裘,頭髮以一條布巾束在腦後,髮尾垂到茸茸的草地裡。
如果運氣好些,還能看到皇子們讀詩舞劍。當時竹林間衣袂翩飛,劍聲破空,詩文在竹葉的嗦嗦聲中遠揚。少年郎意氣風發的模樣,真是直駐心間,教人表情非常舒爽。
四年前的春季,天子將哺育她的連隱南一劍刺/死在隆福宮。她全程在旁,卻不驚不鬨,格外的平靜。直到喪鐘和宮仆驚呼響徹後宮,她才掉下一滴眼淚。
容明轅探了半邊身疇昔,也不再有那零散半點的束手束腳,直接握著她的手,誠心腸包管:“阿姐,本日是我的錯。今後我必然好好聽太醫的話,好好喝藥,好好穿衣。你彆再擔憂了。”
容洛抬眸瞧了他一眼,又搖了點頭,反握住他的手,再喟然一歎。
恰是方纔太子等所唸的《哀公問》一章。
“謹聽殿下叮嚀。”將思路從記念裡抽出,陳掌事對容洛福身,細心地應下她的囑托,“奴婢會提示娘孃的。”
好不輕易將權力握回,天子天然不想金龍寶座隻是一座空殼。他打掃完連氏殘存,便想要更多的權力――從重謝兩家要。
那一天,天子奪回了他的第一個孩子,也奪回了本該屬於他的權益。他開端不遺餘力地打掃連氏的殘黨,非論忠奸。
陳掌事明白容洛心疼謝貴妃。她自幼時就奉侍在謝貴妃擺佈,是謝貴妃親信普通的存在。她聽到了謝貴妃與容洛的爭論,也明白統統的產生。
天子將她親手抱回謝貴妃的身邊。
她不像何姑姑與陳掌事那般曉得測度人意。愣了一刹,她就靠著姑姑教誨的知識,一步踏到容洛的身前,做出庇護和責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