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聰明繼母[第1頁/共5頁]

海棠心頭一股熱流淌著，季嘉文終是對她視若珍寶的。

鄭月顫顫巍巍從漆盤裡拾起流蘇墜兒，白著兩片薄唇：“是夫人送來的？”

兩個小丫頭像被霜打嫣兒了似的，趴著腦袋應了下來，又拉拉扯扯朝書院走去。

海棠久久不言，季嘉文又和緩地笑起來：“聽你母親的如何？”

海棠揉了揉眼睛，把那點子酸澀蓋疇昔，對季嘉文來講，他們感情隔閡隻要幾年，而對她來講，他們感情隔閡是平生一世，這下都煙消雲散了......

所謂慈母嚴父，季嘉文就是此中的佼佼者，海棠也是早失了母親，跟著老夫人餬口，季嘉文纔沒敢多拘著她。

季嘉文過來伸手抱五郎，五郎轉了轉頭，腦袋擱在海棠的肩膀上，有些不捨似的。

季嘉文伸手替她攔了一枝折下來遞給她：“前些日子你病了，我走的時候，你還在病中，本日瞧來，氣色好了很多。”

原是一家人嫁給了一家人，也難怪生出些傻子！

海棠抱著五郎踏出門外，正瞧見一個圓領窄袖藍衫的儒雅中年男人站在門外訓兩個小丫頭，原是季嘉文落在了沈清梅前麵，正撞見小丫頭們逃課。

她捏了捏懷裡的杜鵑花，摘了一朵卡在髮髻上，轉頭問季嘉文：“父親，我都雅麼？他們都說我像你，你像祖母。”

季飛雲仰著圓嘟嘟的臉：“爹返來把他們趕去上學了。”

季嘉文看著姐弟倆來來去去，也彎了嘴角，成心偶然笑海棠：“你是給你弟弟賠罪的？”

不過，越是如許，他們父女倆才越走越遠。

這頭濁音才捧著漆盒進屋，海棠揭著羅裙下台階兒，就聞聲門外一聲“大姐姐”，轉過背看去，季映蘭正領著香草，提著個漆盒過來。

海棠臉上漫出笑意，有孃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有人指導，曉得給她也送點兒禮。

季海棠臉上的笑容飄了半晌即散，持續閒閒地喝著果漿，並冇有甚麼能夠和季映蘭閒扯的，一來她是個有年齡的人，二來她是真的冇表道理睬季映蘭，對付了就得了～

此次季海棠冇有伸手推歸去，且不說季映蘭本就關鍵她，單說她幫季映蘭母女頂了鍋，她也受得起這禮――該收的禮一份都不要少收，用不上就留著發黴！

老夫人攬著季飛雲喂漿酪，一麵問季嘉文：“此次平昌行如何了？”

話一說完，腳下不住，提腿就朝外走。

“你說那裡去了！”海棠掃了季映蘭一眼，眸光悄悄明滅，彷彿有幾分不屑，扯謊都不太走心。

她這說罷，又歎了句：“好短長的女人！”提聲叮嚀香草：“備禮去，兩份兒，一份兒給大娘子，一份兒給夫人和小郎君。”

笑話！想讓季海棠承認和這事兒有牽涉，除非門被她腦筋擠壞了。

季飛雲跌跌撞撞行了個禮，就朝老夫人懷裡撲疇昔。老夫人“哎喲”一聲，把季飛雲抱在懷裡，樂嗬嗬喚道：“你如何來了？你不是纏著你幾個阿姐麼？”

隆冬之際，院子裡紅杜鵑開放，花枝悠悠地朝季海棠袖子上拂。

錦榮院老夫人躺在屋中涼榻上搖著團扇，恰是昏昏欲睡的時候，又聞聲門外五郎叫“祖母”，神兒一瞬給復甦了，伸腳下榻穿上絲履，笑眯眯給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