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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藥碗見了底,燕冬將之放在一旁侍立的丫環手上捧著的托盤上,拿過巾帕來替丁二擦了擦嘴角,然後起家到打扮台前,拉開左手邊的抽屜,取了一本簿子出來。
“大嫂來信說,馳飛媳婦有了身孕,相公猜猜看是男是女。不如我們打個賭吧,輸的人到時候付綠柳居新席麵的帳。”
“你的情意我明白。”丁二展開眼,先前渙散的目光也變得果斷起來,“這些年我們伉儷恩愛,日子過得神仙難及,如果一朝分離,當然會難過不捨。可你是活下來的阿誰,便不能不去想將來的事情。冬兒,我們冇有孩子,你又還冇到二十五歲,一輩子那麼長,莫非從今今後都一小我過?”
丁二緩緩地閉上眼睛,話音很輕,卻清楚果斷:“丁遠山駕鶴西遊後,燕冬無需守貞,待三年除服後,便可再議婚嫁。”
燕冬昂首問:“是甚麼?你說我寫就是。”
除了節製飲食外,還在胎兒坐穩後,日日催促孟珠到院子裡走動。
燕冬手捧青花瓷碗,用匙更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藥湯,湊在嘴邊悄悄吹得稍涼些,才送至丁二麵前。
“我會親口與父母說清楚我的設法,並讓他們承諾下來。”他本日話說得有些多,已經感覺非常疲累,卻還是硬撐著持續,“為防萬一,我還會留下一封信給你用來證明,隻是不要讓旁的任何一小我曉得。”
本日燕馳飛休沐在家,便被孟珠抓住,要求陪她一起去院子裡曬太陽。
“明王王妃已選定了陳尚書家的長孫女,說是邇來在京中非常著名的才女,可惜向來未曾會麵,不曉得究竟是否名副實在。”
丁二倒也共同她,說:“我猜是女孩兒,燕家出來的女人,都像你一樣討人喜好。”
丁二背靠著引枕半坐在床上,身上蓋著兩層厚冬被,昔日漂亮蕭灑的貴公子現在病得脫了形,臉頰凸起,雙眼凸起,叫人看著便禁不住嗟歎。
丁二悄悄歎了一口氣,又持續說:“看著你如許不情不肯,我實在很高興。但我如果不在了,無知無覺,高興與否底子不再首要。我們丁家甚麼都好,隻一樣不好――向來以世家為傲,也是以格外極力保護所謂世家的光榮。在我看來,那十九座牌坊,實在不過是剝奪了十九個女子平生幸運換來的,底子是熱誠。冬兒,我不肯意讓你重蹈那些人的覆轍。以你的家世豐度,就算新寡再嫁,也能覓得至心待你的夫君,我斷不能看著你被他們關進守貞樓裡,畢生不見天日,隻為調換一座冰冷無用的牌坊。”
畢竟兒子還在,會商這些實在不吉利。
丁家是三百年世家,前朝民風保守,寡居女子守貞畢生,能換得皇上親賜的純潔牌坊一座。以是丁家門前長街上那十九座牌坊,實在風景無窮,至今全部晉國境內,都再冇有世家能與之對抗。
燕冬麵上不暴露半點悲傷難過,一邊喂夫君吃藥,一邊講起晉京來信中所講的各種事件。
“二姑父寫來的。他身材狀況很不好,以是請我們將來照看二姑。那封信是他留給二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