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晉位[第1頁/共3頁]

“我半點也不信她。”蘇妤輕然一笑，“不管他是為甚麼轉了性，若說他是當真為我好，我半個字也不信。你放心就是，我自會內心稀有。要爭是一回事，斷不會就此信了他讓他再抓了把柄的。”她說著笑覷了折枝一眼，“乾甚麼擔憂這個？你當我傻麼，早知他是甚麼樣的人還會信他？”

“臣妾隻是……”葉景秋登覺惶恐。她疇前雖未曾說得這般露骨過，但不給蘇妤麵子的時候多了去了，從未被天子這般詰責。驀地被他一問，她忐忑之餘更感不測，怔了斯須，才道，“臣妾隻是感覺她曾傷害皇裔……”

或者說……如若闔宮中有一個翻不得身的人便該是她，可她卻恰好翻身了。

她帶著冇法消釋的迷惑不解接管了連續前來嬪妃的道賀。在近兩載的時候裡，這是霽顏宮最熱烈的一次。她看得出前來道賀的嬪妃們笑容之下亦有深深的不解，不知這個曾經犯下大錯、被天子嫌棄多時乃至是貶妻為妾的嬪妃為何俄然有了翻身之勢。

出了椒房殿，賀蘭子珩覺出蘇妤不自發地躲了一躲，便鬆開了她，保持著一步遠的間隔各自走著。

“夫人擔憂得太多了。”天子緩一笑打斷她的話，“若當真無冤情，朕自會定奪。至於夫人方纔說的‘複她位份’……”他笑睇了蘇妤一眼，“待得事情查明，朕自會考慮。”

甚麼？！一刹時，幾人都是一樣的吃驚，吃驚以後倒是不一樣的心機。蘇妤望著他幾近愕住，她從冇想過那樁已成定局的陳年舊事還會被重新提起，更不敢想他會親口說出如許的話。張氏肯為她昭雪也就罷了，可他……竟然肯信賴麼？

“嗯？”他愣住腳步回看著她，見她不語，揮手讓隨在背麵的宮人退下，輕問道，“如何了？”

“傷害皇裔。”天子輕有一笑，“倒是說到點子上了，邇來宮正司說楚修媛當年小產之事隻怕另有隱情。”他不緊不慢地緩緩說著，複又看向了蘇妤，一頜首沉然道，“約莫是朕冤枉了貴嬪。”

“……”蘇妤默了一瞬，垂首一福，“諾。”.

她銜著笑意下了榻，看了眼鏡中髮髻略有些亂的本身，卸下了珠釵獨自梳理著垂下來的長髮，閒閒道：“還是讓郭合去成舒殿回個話，就說晉了位份不去拜見佳瑜夫人分歧適，故而本日便去昏定了，請陛下不必擔憂。”<

“但是娘娘……”折枝揣測著道，“娘娘會不會想得太輕易了？出了事單是降位份天然算不得甚麼，可如是搭上性命……”

折枝立時蹙了眉頭。

竟還顧及她和誰交好了……

“娘娘……”折枝還是想勸，又不知該如何勸。她也曉得，蘇妤這兩年活得實在委曲，現在有了機遇想要一爭也並無不對，但是……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了，揣著滿心的疑問又覺當著旁人的麵半句也說不得，是以除了謝恩彷彿也冇旁的話可說。剛欲下拜，天子卻如渾然不覺般自顧自地攬過她就往外走去。

不管她疇前爭不爭，她內心始終是不平的。

她咬了咬下唇問她：“娘娘您如是信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