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晉位[第2頁/共3頁]

疇前對她頗是不屑、與她劈麵碰上也會假作不見的低位嬪妃終究不得不恭敬地稱她一聲“婕妤娘娘”，縱有幾分不甘心，倒是誰也不敢違逆聖意。

如若她要去爭……

或者說……如若闔宮中有一個翻不得身的人便該是她，可她卻恰好翻身了。

是，連她也感覺奇特極了。她感覺陛下並不是愛心血來潮的人，就算是，也不會對蘇妤的觀點有所竄改。可從蘇妤罰跪那天起，他的態度就奇特極了，厥後的各種都讓她們忐忑不已，明天乾脆直接晉了位份……

蘇妤淡泊的麵龐下凝起笑容，考慮一瞬，問她：“我若說我想爭寵，你感覺如何？”

“但是娘娘……”折枝揣測著道，“娘娘會不會想得太輕易了？出了事單是降位份天然算不得甚麼，可如是搭上性命……”

“傷害皇裔。”天子輕有一笑，“倒是說到點子上了，邇來宮正司說楚修媛當年小產之事隻怕另有隱情。”他不緊不慢地緩緩說著，複又看向了蘇妤，一頜首沉然道，“約莫是朕冤枉了貴嬪。”

她想了一想，緩緩道：“我不會去害人的，隻是不想任人去踩罷了。你看看現在的後宮，新進宮的佳瑜夫人也還罷了，端莊迎娶出去的，就算當真坐上後位我也說不了甚麼；可葉景秋……”她想著便笑意愈冷，“這兩年，她實在放肆得能夠。”

“陛下為甚麼……”她啞了一啞，不知如何問他合適。

葉景秋怔了又怔，終究回過神來，一福身道：“陛下，臣妾覺得如此不當。當年之事，觸及皇裔安康。如真有冤情，待得查明後陛下再複她位份不遲；但陛下如此急於晉位……如若並無冤情，豈不是……姑息了重罪？若今後六宮嬪妃皆效仿……”

甚麼？！一刹時，幾人都是一樣的吃驚，吃驚以後倒是不一樣的心機。蘇妤望著他幾近愕住，她從冇想過那樁已成定局的陳年舊事還會被重新提起，更不敢想他會親口說出如許的話。張氏肯為她昭雪也就罷了，可他……竟然肯信賴麼？

二人還未回過神，他沉吟半晌又向蘇妤道：“霽顏宮太偏了些，你搬去綺黎宮住吧。離簌淵宮近，你和嫻妃走動起來也便利。”

“夫人擔憂得太多了。”天子緩一笑打斷她的話，“若當真無冤情，朕自會定奪。至於夫人方纔說的‘複她位份’……”他笑睇了蘇妤一眼，“待得事情查明，朕自會考慮。”

“嗯？”他愣住腳步回看著她，見她不語，揮手讓隨在背麵的宮人退下，輕問道，“如何了？”

蘇妤微有一滯，她還記得，她曾經說過，本身定要活得比他長。一向以來她固然活得艱钜卻還是對此很有信心，因為她向來不去爭、不去鬥，讓他再也找不到她甚麼錯處。

“嗬，你信麼？”蘇妤冷聲一笑，“張姐姐也不是頭一回提起那事不對了，他先前哪次信了？”

折枝立時蹙了眉頭。

葉景秋一聽亦是悔怨不已，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隻得狠一咬牙閉了口，恐怕慌亂之下多說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