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09.96.95.95.93.91.01[第4頁/共4頁]
流珠有一瞬的心軟,隨即又垂下眼來,睫羽微顫,不著陳跡地避開了男人的視野。徐子期心機滿腹,也未曾多想,又擁了擁她,這就係好襯衫,踏著黑靴,頭也不回地拜彆了。
徐子期聞言,漂亮的臉上神采未動,隻挑起墨眉,大手拉過她的手,按到那不成言說之處去。流珠蹙著眉,忍著心頭不適,替他紓解了,隨即拿帕子淨了淨手,這才緩緩說道:“兒對此地,一無所知,更無籌算可言,卻不知阿郎現下是如何景況,內心又是如何想的?”
幸而徐子期說要帶她出去通風,並不是在誆她,待男人醒了過來,用罷朝食以後,他便領了流珠出門。可誰知二人還未登上車架時,便有人來倉猝送信,對著徐子期低語一番,徐子期聽後,神采愈冷,兀自考慮以後,回過身來,似是躊躇了一會兒,隨即對著流珠道:“我本日有急事要忙,他日再來尋你,本日便送你去同大姐兒說話解悶罷。這大姐兒不是外人,就是徐道協那女兒,嫁了潘湜的阿誰。”
流珠瞧在眼中,心中思慮不定,隻歎是人生那邊不相逢,愈發感覺荒唐,遙遙在旁看著,底子不想上前去。未幾時,潘湜總算擦著盜汗回了席間,另換了人上去宣講。換上去的此人倒實在是個俊美郎君,他的長相頗具異域風味,鼻梁高挺,眼眸發褐,皮膚更是雪普通白,待到他說出本身的姓名時,倒輪到流珠冒出盜汗了——卻本來他便是當年枉死的妓子代流蘇的弟弟,與加菲爾德一同翻譯書冊的代西平。
徐子期倒是冇說話,流珠被他本身後摟著,亦瞧不見他神情,心中惴惴難安,起伏不定。半晌以後,她尚在焦炙當中,卻忽地聽得徐子期纖細的鼾聲自耳邊響起,流珠心上一頓,渾身突然放鬆,隨即謹慎翼翼地自榻上坐起,藉著熹微晨光,望向身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