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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纏腰火丹,便是當代所說的帶狀皰疹,病情急了、貽誤了,確切是會死人的。隻是這病發作之時,疼得人難以入眠,可香蕊近些日子來倒是除了有些倦怠外,表示得與昔日無異,實教流珠心頭生疑。
流珠定定地望著香蕊,紅唇緊抿。
香蕊衰弱地笑了,拭了拭唇邊茶漬,聲音沙啞道:“二孃多慮了。這很多年來,你雖不信奴,可奴內心,倒是對你有一份忠心的。”頓了頓,她自嘲似地一笑,道:“話說到這裡,隻怕二孃更是不信了。怨就怨奴暮年時見地短淺,隻看著二孃與官家郎才女貌,便感覺合該是郎情妾意,也未曾想過你心內裡到底是如何一番考慮。”
香蕊緩緩閉起眼來,聲音愈是暗啞,低低說道:“八寶是個好人,可到底是被奴給騙了。奴得了這病後,曉得能治,可卻恰好不治,唬他說是絕症。他信了以後,在奴麵前跪了下來,說待奴死了,再不與旁的宮婢搭夥共食,奴有甚麼遵囑,儘管奉告他,他必會代奴行事。奴便說了,讓他忠於二孃,要將二孃,放得與關小郎一樣位置。奴又問他,如果今後二孃教他殺人,他殺不殺。他說,隻要不是殺爹爹,便必然去殺。當時候,奴便曉得,奴是非死不成了。”
淚珠兒自香蕊麵上緩緩滑落,她稍稍一頓,又低低說道:“替奴照顧八寶罷。他是個實誠人,是奴負了他。”
魯元歎了口氣,柔聲道:“從本日起,莫要再委曲本身了。有甚麼氣,儘管撒出去,嬌縱些也比現在好。四哥待你,已是非常寬大,你不必有所顧忌,怨他恨他,儘管去怨去恨,顧得本身歡愉便是。”
流珠深吸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道:“你且放心,定然替你照看他。”
魯元沉默半晌,一笑,跨鞍登馬,朗聲道:“千裡送人須一彆。二孃,保重。如果今後你趕上了甚麼難關,便不是尋不到我,也能夠去我那公主府上,尋我那幾個婢子,她們自會助你,便如我在普通。”
瓊英墜雪,細若梨花,紛繁揚揚自穹空飛落,落到流珠烏雲般的髮髻上,更顯得吵嘴清楚,楚楚堪憐。魯元看在眼中,便緩緩出聲,和順說道:“北風大雪,二孃送到這裡,便夠了,還是早早回屋內和緩和緩身子罷。”
屏退太醫以後,流珠又教宮人在門外遠處候著,隨即緩緩排闥入內。香蕊抬頭躺在錦被當中,聽得聲響,緩緩睜眼。四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