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東林密議[第2頁/共3頁]

“公然如此！”楊漣衝動得大吼一聲，“本日我在乾清門還碰到他，本想規勸他幾句，卻被他斥罵一頓。此等卑鄙小人整天環繞在陛下四周，社稷豈得不危哉！”

世人驚奇道：“是誰？”

離此不遠的朱由檢那裡曉得，這才叫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才叫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才叫喝口水都塞牙，放個屁都砸腳後跟！

“就是那寧王朱由檢！”顧大章忿忿隧道，“坊間早有傳聞，本朝之‘寧王’，無一不是腦後生反骨的大奸大惡之人。我本不信這些，但剋日寧王日夜勾引陛下流玩，更與魏忠賢、客氏等人勾勾搭搭，其心深不成測！”

就在朱由檢領著林佑坤返迴文華殿的同時，皇城外一處豪華宅邸的後堂內，十幾名身著蟒服、腰纏玉帶的朝廷官員，正在停止一場狠惡的爭辯。

世人循聲音看去，本來是禮部郎中顧大章。這禮部郎中隻是正五品，顧大章也是在坐世人中品級最低的，但他平素剛正不阿，之前任刑部員外郎期間很有口碑，是以誰也不敢小覷。當然，他也是首輔葉向高的好友，不然，也冇有資格參與如此高規格的奧妙集會。

現在他正不疾不徐地發言道：“閹賊亂政，天下仁人誌士，皆欲親手誅之，這自是不消說的。但閹賊深得陛下寵任，翅膀浩繁，如何將他扳倒，倒是要講究戰略。老夫主持吏部，恰好借這六年一次的京察之機，將閹黨分子裁汰大半，再以君子君子據其位，此即斷閹賊之虎倀。閹賊雖凶，如無牙之虎，又焉能傷人乎？”

“甚麼？”在坐世人無不大怒。

**星見楊漣調侃本身貪恐怕死，也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文孺，老夫已是古稀之年，舍此殘生又有何不成？但似你這般枉逞匹夫之勇，隻能白白丟掉性命，反更滋長閹黨之放肆氣勢。這又於社稷何益？”

楊漣不屑道：“隻要能扳倒閹賊，匡扶社稷，漣又何惜頭顱！似尚書大人如此避重就輕，恰如隔靴搔癢，又如何能傷得了閹賊半根毫毛！”

坐在長官的老者，也就是這座宅邸的仆人，乃是吏部尚書、東林黨的魁首之一**星。他本年已經七十多歲，鬚髮皆白，但麵色紅潤，中氣實足，精力倒比淺顯的中年人更足。

見兩人一見麵就唇槍舌劍，坐在**星身邊的一名老者趕快打圓場道：“夢白（**星字夢白），文孺，都給老夫坐下！幾十歲的人了，還這麼大火氣，本身人之間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若讓閹黨瞥見，豈不被其嘲笑？”

葉向高見顧大章隻寥寥數語，就引得包含**星、楊漣、左光鬥在內的世人幾次點頭，暗讚本身這位盟友公然是手腕高超，不經意間，就將東林黨人的內部衝突彌合了。

顧大章見全場都溫馨下來，靜聽本身發言，心中也有幾分對勁，悠然道：“京察如順水行舟，不進則退。既已獲咎了浙黨、楚黨，無妨獲咎到底。楊大人的奏章已上，覆水難收，也就不必再有所儲存。諸公莫非冇有發覺，以閹賊的脾氣，若誰敢直接進犯他，他早就該動手了，現在卻為何遲遲不策動？想必是陛下並不支撐，閹賊不敢輕舉妄動。既如此，我們就來個畢其功於一役，將閹黨不分主次一網打儘，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