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親自演示[第2頁/共2頁]

演示過程並不長，但卻險象環生。

她執起木棍，沿後背破壞且血跡最濃處向下指，直至披衫下襬，道：“這是血跡流淌的軌跡。”

“辛苦你了。”陳瀅含笑道，請他下去歇著，轉向堂前，斂容道：“曹大人說的第一種景象，民女在孫大監的幫部下已然演示結束，諸位想亦看清了。”

“這是喬小弟死時所穿衣物，計有外衫一件、束口袴（當代的褲子）一件、竹屐一雙。”她向孫朝禮躬身：“多謝孫大監，幫民女從殮所借來這些。”

孫朝禮拿起鐵尺，走到那小監麵前，驀地俯身刺下。

徐、曹二人慣見此等場麵，皆麵不改色，徐元魯還朝孫朝禮點點頭：“孫大監辛苦。”

而扶手椅則又太高，胥吏站直身子，比“喬小弟二號”高出半個多人，必須俯身或半蹲，才氣刺中後背標記，而這兩種姿式，很不易保持均衡，發力時更是不穩。

孫朝禮揖手行禮，複又向上團團一揖：“這是奴婢親去殮所借來的，確係喬小弟身故時所著衣物，考證無誤。”

堂下立時傳來一陣低呼。

世人錯眼看去，見這小監不知何時竟換了身行頭，身被長衫、腳踏竹屐，最奇者在他的後背，鼓鼓囊囊地，也不知揣了些甚麼。

“唔，確有血跡。”他細細看後，便輕撫頜下短髯點頭：“竹色本就深，血染其上，非常不顯，需得就近觀之。”

陳瀅微微躬身：“請徐大人說來。”

話音落地，那換裝的小監當場一爬，竟俯臥在了地上。

陳瀅再謝了孫朝禮一聲，搶先提起那件帶血披衫，揭示給堂前三位主審官：“大人們請看，這件披衫儘染血跡，後背處最多，往下則漸稀。”

“本官比人犯高些，力量亦較之更大，諸位請忽視這兩點，隻看我的行動。”他用力勒住紙人頸部，將之拉低到必然位置，然後幫手握住木刺，向前一抵。

陳瀅愕了半晌，忙轉手遞上。

“陳大女人此前的演示，本官覺得，另有公允。”徐元魯拿起案上卷宗翻了翻，神情淡然：“陳大女人是不是健忘了，喬小弟的頸部有勒傷？”

趙無咎倒是鮮少打仗刑名之事，他倒也不是怕，隻是略不安閒些，在坐位上挪動幾下，麵色倒還如常。

“噗、噗、噗”，數聲連響，小監後背驀地飆出大股“鮮血”，斯須便將那青氈染成赤色。

“噗”，悶響聲中，這一刺自後心直透前胸，插入處與透出處，竟與原傷根基重合。

謹慎放下披衫，她又拿起束口袴與竹屐，再度揭示：“再請看這兩件衣物，其上亦有血跡，雖不及披衫上多，但亦斑斑在目。”她又特地點出竹屐：“特彆是竹屐後跟，血跡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