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親自演示[第1頁/共2頁]

這肥大胥吏此時已然明悟，不再反手拿刀，皆取幫手，而一旦幫手，發力則艱，半晌刺不中，又或者刺中了，卻不能深切。

他站起家來，大步走到堂下，向陳瀅一伸手：“木刺。”

陳瀅微微躬身：“請徐大人說來。”

她自袖中取出布套，套在尖木刺上，虛虛點向“喬小弟二號”的身前，那上頭有很多小洞穴：“方纔這名吏員共刺二十一刀，而紙人胸前傷口卻無一與原傷吻和，幾位大人若不信，可下來細數。”

“呈上來。”徐元魯驀地抬起眼皮，沉聲說了一句。

“辛苦你了。”陳瀅含笑道，請他下去歇著，轉向堂前，斂容道：“曹大人說的第一種景象，民女在孫大監的幫部下已然演示結束，諸位想亦看清了。”

謹慎放下披衫，她又拿起束口袴與竹屐，再度揭示：“再請看這兩件衣物，其上亦有血跡，雖不及披衫上多，但亦斑斑在目。”她又特地點出竹屐：“特彆是竹屐後跟，血跡猶深。”

世人錯眼看去，見這小監不知何時竟換了身行頭，身被長衫、腳踏竹屐，最奇者在他的後背，鼓鼓囊囊地，也不知揣了些甚麼。

待幾人傳看結束，小吏捧屐返回，陳瀅將之歸於袋中，道：“現在，民女就來演示曹大人所說的第二種能夠，即喬小弟先行跌倒，紫綺趁其倒地，刺死了他。”

“噗、噗、噗”，數聲連響，小監後背驀地飆出大股“鮮血”，斯須便將那青氈染成赤色。

眾皆沉默，半晌後，徐元魯驀地抬眼，目若寒芒：“既此時餘暇，本官倒有一個疑問，要請陳大女人解惑。”

話音落地，那換裝的小監當場一爬，竟俯臥在了地上。

“這是喬小弟死時所穿衣物，計有外衫一件、束口袴（當代的褲子）一件、竹屐一雙。”她向孫朝禮躬身：“多謝孫大監，幫民女從殮所借來這些。”

演示過程並不長，但卻險象環生。

他走到那倒地小監身前，驀地抬手，亮脫手中之物，倒是把鐵尺子。

孫朝禮拿起鐵尺，走到那小監麵前，驀地俯身刺下。

這一番折騰，肥大胥吏直是滿頭大汗，待陳瀅叫停，他才抹著汗跳下來，氣喘籲籲地將木刺交還。

至於圓凳與扶手椅，前者站上去就晃，莫說拿刀刺人了，穩住身形都不易，那胥吏幾次三番跌下來，若非有小監扶著，怕要摔得不輕。

這話托大得很，但當眾演示，有目共睹，誰也不能說她作假。再者說，孫朝禮還站在一旁呢。這個見證，分量可不輕。

“這個演示，非論刀勢走向，隻請諸位重視血跡。”陳瀅語罷，向孫朝禮點點頭。

堂下立時傳來一陣低呼。

徐元魯淡淡點頭，未曾說話，趙無咎倒應了聲“本官無貳言”，曹子廉則麵如鐵板，紋風不動。

孫朝禮刺完五下，在青氈上尋塊潔淨處將鐵尺擦淨，歸攏袖中，複又回身向上施禮：“奴婢大膽，叫幾位大人吃驚了。”

“噗”，悶響聲中，這一刺自後心直透前胸，插入處與透出處，竟與原傷根基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