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前世篇[第3頁/共7頁]

少女的兩隻胳膊被反剪著綁在身後, 膝蓋以下的腿不天然地扭曲著。狼藉的頭髮披在身後, 襤褸的衣裳被井水打濕, 皺皺巴巴地黏在身上。纖瘦的身子因為痛苦在不斷地發著顫，腰部以下衣裳啪嗒啪嗒地滴著水。定睛一看, 那水落到地上，紅殷殷的一片。

“毓丫才十五歲，眼看著就要說人家，唉……”

在場人，誰也不敢說蘇大柱半句不是。畢竟這是蘇野生大的女兒。

村民們不知他在看甚麼，心都提起來。就見他繞著香案走一圈後，抬頭看著了天空。

氛圍中有甜膩的血腥味，不必說，是從地上的少女身上傳來的。

此人不是旁人，恰是蘇家傳聞有仙緣的宗子，也是素水鎮馳名譽的大師，蘇恒。

他彷彿歎了口氣，聲音很輕，一陣風過便散在了風裡。蘇恒斂起了眼中的神采，嗓音冷酷又理所當然：“阿彌陀佛，施主，貧僧法號慧濟，並非蘇恒。”

蘇恒不說話了，垂下了視線擋住她通紅的雙眼。非論毓丫如何嘶吼，他都不置一詞，彷彿一尊冇有豪情的佛像。

“你與貧僧畢竟是冇有緣分，早在十年前，徒弟便已然斬斷了貧僧的塵凡情緣。”

是夜, 嶺南五河一帶。稷山素水鎮滇雲村。

此時, 蘇家小院人群的最中心擺著一個香案。香案正中心擺著一隻香爐, 香爐裡點著香, 中間擺了一碟糖酥。如此寒酸的供品, 已經是這個村莊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

“你好笑的恒先生在做法，絮乾脆叨地吵甚麼吵！”他一手指指導點，疾言厲色地叱罵道，“女人家就是頭髮長見地短，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等冇用的。就是你們嘰嘰喳喳個冇完，到時候就你們家田不得庇佑，看你們還敢不敢嚼舌根頭！”

她斷掉的雙腿在地上摩擦，越蹭越狠惡，赤色無聲地伸展。毓丫卻彷彿不知疼痛般對峙地要給蘇恒一巴掌。蘇恒蹲著冇動，神情無動於衷。

“這但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啊……”

“誰準你這麼看恒先生！”蘇大柱眼疾手快，疇昔就是一腳。

村長另有話說，但一對上蘇恒涼涼的眼神，統統的話都湮在了嗓子裡。

如此酷熱的氣候，他一身潔淨的紅色裟衣包的密不通風。禿頂，高額瓊鼻，頭頂上卻冇有點戒疤。胸前掛著一百零八顆佛珠竄成的佛串，一副削髮人打扮。他悄悄地凝睇著地上的少女，神采無悲無喜。眼神似悲憫，又似刻毒，彷彿冷眼旁觀一隻掙紮求生的螻蟻。

“噓！噓！”這話還冇說完就當即被鎮長打斷，鎮長嗬叱道，“又在哪瞎扯甚麼！”

“蘇恒！”

場麵頓時就是一靜，蘇恒怔怔地蹲在地上還冇解纜。就看到身邊人影一閃，他抬手攔住又要抬腳踹人的村長，冷冷道：“不必，這是貧僧該受的。”

被村長這麼一吼，說小話的人頓時不敢多言了。

細細索索的話時斷時續地傳到耳邊，蘇恒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這一腳踹在少女的腰窩，他腳勁兒不小，踹得人一聲悶哼。眾目睽睽之下，統統人都聽到‘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村長卻搓動手，恐怕好不輕易來的活神仙被少女的不識好歹給氣走。點頭哈腰地報歉，扭頭又罵：“你這死丫頭給我在地上趴著！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