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君亦是亡國之君(上)[第1頁/共6頁]
對於天子的不悅,從小就和這個哥哥混熟了的慶王涓滴不懼,隻是笑嘻嘻地耍寶道,“……既然在朝廷版圖以內,已是冇法可想,那麼以臣弟之見,就隻要放眼外洋,往租界那些西洋人的頭上想體例了。”
聽著慶王一張嘴就把甚麼黑的白的、光亮的肮臟的,另有一些隻可領悟不成言傳的東西,十足都給抖落了出來,諸位朝臣們的臉上一時候當真是五顏六色,好像開了染坊一樣出色。
所謂打虎還需親兄弟,在完整看破了朝臣們屍位素餐的本質以後,康德天子很天然地轉而任人唯親,大肆汲引宗室親貴進入朝堂。而他這個比本身小一歲的弟弟,更是此中的佼佼者,仗著本身作為親王和皇弟的超然身份,常常在軍機處口無遮攔地暢所欲言,固然鬨了很多笑話,但卻很對天子陛下的胃口――最起碼總比那些泥塑木雕普通死不吭聲的衰朽老臣要強一些吧,再不濟多少也能活潑一下氛圍不是?
“……皇兄莫急,臣弟的主張頓時就出來了。”
說到這裡,他乃至還扭過甚去,恨恨地瞪著慶王殿下,臉紅脖子粗地嚷嚷道,“……慶王殿下,您莫非就不清楚,這些西洋番鬼自從入我天朝以來,先是到處傳播奇技陰巧,興建工廠船埠,粉碎風水地脈,誘使百姓不安於男耕女織,搞得市道上愈發混亂;厥後還肆意張揚他們的那套正理邪說,廢弛我江南渾厚民風……這可都是能夠顛覆江山社稷的禍端啊若非那些心胸鬼胎的洋教士走街串巷,漫衍了很多無父無君的大逆不道之言,現在又那裡會有甚麼**黨?殿下您莫非都未曾看到這些嗎?”
康德天子還在禦座上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在靠牆的臣僚行列當中,就刹時衝出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臣,一個猛虎落地式撲倒在天子麵前,哭天搶地著進諫道:
固然年青的康德天子陛下,始終想要勵精圖治,再次複興這個日漸衰頹的王朝。但在他的潛認識當中,也不得不承認――跟著滿洲鐵騎的腐蝕崩潰,支撐這個殖民王朝的脊梁早就已經斷得不能再斷了。
當然,作為皇弟的慶王,實在也很清楚這一點。是以在隨口宣泄了一通以後,便順勢話鋒一轉,“……固然朝廷的這些積弊,大師心底裡都很清楚,隻是這裡頭牽涉到的乾係,那真是盤根錯節,不要說我這個小小親王獲咎不起――如果亂放甚麼大言的話,鬨不幸虧散朝回府的路上,就會被人套了麻袋群毆敲悶棍――就連皇兄您多數也拿他們冇轍。現在的朝廷又是四周漏風、八方生煙,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隻是他這一次提出的鬼主張實在是動靜太大,也太冒險了,康德天子實在是有些躊躇不定――隻不過是為了搜刮些財帛,彌補朝廷的財務洞穴罷了,卻竟然要為此策動一場對外戰役?
康德天子皺著眉頭說道,“……去歲上海、寧波、福州三大港口上繳的關稅銀子,已經上升到了三百萬兩,按照各口市舶司的監稅寺人上奏,當前稅率已達極限,如果再加征的話,西洋商船就都要跑到那些藩鎮的地盤上去了,比如說廣州、潮州、順化、西貢、瓊州、登州、膠州等地……以是就算是涸澤而漁,隻怕也網不著多少實在好處啊莫非是還要再多開幾個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