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雜貨鋪裡的天皇陛下（中）[第2頁/共4頁]

在這翩然跳動的舞姿當中，模糊還可見到一道道如水紋波紋般的敞亮光波，在少女的裙釵之間不竭活動閃動，又有無數落櫻花瓣普通的燦豔幻影，自虛空當中悄悄閃現，緩緩飄灑。

天氣微亮的淩晨時分，在被火警兵禍折騰得殘破不堪的江戶城下町邊沿，一間貌似很淺顯的雜貨鋪內，正在停止著一場非常寂靜崇高的祭典。

望著如此賞心好看、虛幻迷離，而又寂靜純潔的禦神舞，堆積在此處旁觀的眾位避禍者，一時候全都看得如癡如醉，目炫神迷，即便是一絲最輕微聲音，都不敢收回，唯恐滋擾了這一絕世罕見的奇景。

想到這裡，菲裡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頭望向彷彿正在神遊天外的三井龍姬大蜜斯，微微咳嗽幾聲，神采有些沉重地開了口。

熱忱曠達的跳舞還在持續。那溫婉動聽的輕聲哼唱，如同清澈的山泉普通細緻絲滑；幾縷披垂下來的長長髮絲，如活動的銀沙普通富麗奪目；那和順而親熱的嫣然笑容，彷彿春日的暖陽普通溫暖柔潤。

在堆滿了各色貨色，而頗嫌狹小的店麵內，現在倒是一派捲菸繚繞的氣象。

“……女公卿？娘化版朝廷？嗬嗬，這個點子倒是很成心機，咱也無妨花幾貫錢買個關白或攝政返來玩玩……嗯，趁便再買一些大納言、補綴亮、左馬頭、大膳大夫之類的小官，賜給侍女和廚娘吧”

“……哦？你竟然跟這位雜貨鋪裡的公主殿下熟諳？尊敬的三井大蜜斯。”

三井龍姬大蜜斯聽得風趣，便興趣勃勃地從醬油缸中間撿起一塊貼著黃紙的木板，一行行地瀏覽起來。菲裡湊疇昔瞅了兩眼，發明這恰是他初度跟著靜水幽狐老衲人旅遊江戶名勝的時候，在這家店門前見過的那塊駭人聽聞的價目表，開首就是“……本店乃是江戶城二百大哥字號，後南朝正統曆代君臣駐蹕之地，現因房屋老舊急需補葺，故低價出售朝廷各級官職，自用或追贈先人皆可……”

——先前幕府兵工廠大爆炸的時候，這老衲人就已經被氣浪當場掀飛到一幢危樓上，一條腿和一條手臂不知去處，胸口讓一根竹竿給戳了個對穿，挑在半空中直閒逛……因為樓房坍塌得太短長，世人如何也冇法把他弄下來，也就隻好權當這老禿驢已經上了西天，屍身先充作招魂幡掛著再說。

因為處所實在侷促，店東人不得不在成箱成袋的米麪、糖果、菸草、玩具之間，見縫插針地擺放了幾隻香爐、銅鼎和燭台，又用竹竿支撐著吊掛起一圈彩布，儘量安插出一個祭奠場合的模樣。

菲裡驚奇地昂首望了祭壇一眼，非常無語地在醬油缸上挪了挪身子，同時在腦海中展開了一副充滿險惡美感的胡想——某隻渾身傲嬌之氣的黑化銀髮蘿莉，身穿一襲非常透露的豹紋皮革裝，手持九尾長鞭甩得劈啪響，一邊以居高臨下的姿式，用高跟鞋狠命踐踏著某個不利癡漢的胯下，一邊操著稚氣未脫的萌音大聲喝道：笨拙的賤民們，快點都來給朕下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