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頁/共3頁]
一雙秋水盈盈目,兩道春山淡淡眉,是煙波玉迷倒男人的最好利器。她的眉眼特彆活潑,明眸善睞,宜喜宜嗔。看人時永久是傲視的眼神,左顧顧,右盼盼,極儘美目盼兮之態。特彆斜著媚眼兒睨人時,剪水雙瞳的粼粼眼波那一轉,非常的風情,非常的動聽。
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風情萬種的秦淮河,一貫是“風花煙月之區,金粉聚集之所”,“秦淮八豔”更是秦淮風月中名垂千古的瑰麗傳說,可謂八位響鐺鐺的煙花狀元。
但是,如安在大師閨秀的表麵與風塵女子的內涵之間,恰到好處地矯飾風情,這裡頭有一個極其奧妙的度。要說這個度很不好拿捏,過分閨秀了,就成了木頭美人;過分風塵了,又顯得有些卑賤。
“山哥,我看江澈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娶妻生子了。既然金桂已經不在了,我們替他彆的籌措一個女人吧。江老弟,我阿誰小姨子香蘭你也是見過的,模樣生得斑斕吧?如果你冇定見,今兒乾脆就請山哥做大媒,把功德給定了。如何樣?”
俞大維則在一旁捧了一句:“山哥一貫動靜通達,天底下哪有他不曉得的事啊!”
當天的堂會上,用心姍姍來遲的煙波玉一表態,就引來了合座來賓的齊齊諦視。
吳仁義嘴裡的山哥,天然是金鑫商社這個貿易王國的老邁李保山。作為金鑫商社初始建立時就在任的開朝元老之一,吳仁義與陳奎、俞大維等幾個老資格的人能夠管李保山叫山哥,其彆人則要尊稱理事長或山爺。
恭恭敬敬地敬了李保山一杯酒後,煙波玉又接著挨個地敬在坐的幾位重量級人物。輪到江澈時,曉得他不喝酒,她正想說以茶代酒時,還冇來得及開口他已經先婉辭了:“我不喝酒,玉女人你不消敬我了!”
但是,煙波玉還冇來得及把這份動聽的風情揭示給江澈看,他卻已經先一口回絕了她的敬酒。她臉上固然還掛著笑,可那笑容已經凝成了夏季玻璃上的霜花,斑斕而冰冷。
這一天,吳仁義在煙土總行的前廳大擺宴筵,來賓合座。金鑫商社上至中高層辦理職員,下至最底層打雜的伴計小弟,都紛繁過來給他賀壽,密密麻麻地擠了滿院子的人。
陳奎插了一句嘴:“咦,這事山哥是如何曉得的?”
煙波玉是來出堂差的,便是來獻藝的意義。向吳仁義盈盈一拜祝過壽後,她在廳堂中坐下。從身後跟局的小丫頭手裡取過一具琵琶,輕撫絲絃,慢啟櫻唇,先是唱了一支應景的祝壽曲,然後再唱了幾支時髦小調。歌喉委宛,聲如枝上流鶯,博來掌聲喝采聲一片。
唱,就是歌頌彈奏;靚,就是容色鮮妍;妓-女們如果有著色藝俱佳的本錢,就更輕易博得客人的追捧。
李保山哈哈大笑地說:“說來簡樸,上回不是有個砟子行的人找來我家拜船埠求關照嗎?那傢夥忒不長眼,竟然誘騙到阿誰女西席頭上去了。成果阿澈跑出來護花,嚇得他半死,連夜滾出了南都城,跑到了上海纔敢停下來喘口氣。上海的同業傳聞了這件過後,都笑他辦事不邃密,冇探聽清楚就動手,能活下來算是命大。這個笑話都從上海傳到南京了,如何你們都還冇傳聞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