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頁/共3頁]
作為一個被老鴇作為將來搖錢樹經心種植的好苗子,煙波玉從小就接管嚴格的練習。練習內容可用四字概括:“猜、飲、唱、靚”。
她穿戴一襲柔滑的鵝黃色絲綢旗袍,用同色的鵝黃綢子箍著一頭齊肩黑直髮,髮梢微微內卷,如烏雲托拱月般襯出一張白淨的瓜子臉。臉上娥眉淡掃,脂粉輕勻。如此的淡妝雅服,倒不像是一個來出堂差的妓-女,更像是來了一個書院的女門生。
煙波玉是來出堂差的,便是來獻藝的意義。向吳仁義盈盈一拜祝過壽後,她在廳堂中坐下。從身後跟局的小丫頭手裡取過一具琵琶,輕撫絲絃,慢啟櫻唇,先是唱了一支應景的祝壽曲,然後再唱了幾支時髦小調。歌喉委宛,聲如枝上流鶯,博來掌聲喝采聲一片。
吳仁義出乎料想的提親,聽得江澈一怔。吳家那位小姨子香蘭斑斕歸斑斕,但是傳聞操行並不佳,一貫愛和男人打情罵俏。有過金桂的前車之鑒,江澈再也不肯意與這類水性楊花的女人扯上乾係了。更何況,現在他的內心已經有了一小我……
“山哥,我看江澈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娶妻生子了。既然金桂已經不在了,我們替他彆的籌措一個女人吧。江老弟,我阿誰小姨子香蘭你也是見過的,模樣生得斑斕吧?如果你冇定見,今兒乾脆就請山哥做大媒,把功德給定了。如何樣?”
三月尾的時候,金鑫商社主管煙土行的副理事長吳仁義,迎來了本身的四十歲生日。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十三四歲的年紀裡,跟著先生學這首古詩時,煙波玉並不太瞭解詩中想要表達的情素。但是這一刻,她卻俄然間就體味了,明白了,曉得了。
唱,就是歌頌彈奏;靚,就是容色鮮妍;妓-女們如果有著色藝俱佳的本錢,就更輕易博得客人的追捧。
這一天,吳仁義在煙土總行的前廳大擺宴筵,來賓合座。金鑫商社上至中高層辦理職員,下至最底層打雜的伴計小弟,都紛繁過來給他賀壽,密密麻麻地擠了滿院子的人。
這回換成吳仁義一怔了,“哦,江老弟,你幾時有了女人啊?如何我們都冇傳聞啊?”
吳仁義明白了,不測埠笑了笑說:“是嗎?看來我孤陋寡聞了,竟然還冇有傳聞過這個笑話。江老弟,很不錯嘛,竟然不聲不響地結識了一名時髦新女性。甚麼時候把她帶出來,讓我們幾個老哥哥見地一下新女性的風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