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收穫[第1頁/共3頁]

公然，康允之隻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喜，如何一筆字寫成如許？耐著性子看內容，倒又覺著有幾分意義，不但對經義瞭解得透辟，更加以引申生長，拋開文采不說，立論本身還是很有格式的。

康允之哪曉得貳心機，隻當他是被嚇著了，遂欣喜道：“你不必過分嚴峻，擺佈不過是三年以內不準插手縣考，以你的根柢，紮踏實實學三年，莫說縣學，府學也不成題目。”

嗟歎一陣，看李昂更加紮眼了，本想叫他坐下，但話到嘴邊頓了頓，改成發問：“那依你之見，朝廷該如何措置？”

過了好久，才聽康允之道：“可貴，可貴，可貴你年紀輕簡便有這般見地，更可貴你身居鄉野卻知赤忱報國。”

李昂卻不肯坐，詰問道：“那朝廷總該給相公回句話纔是？”

李昂聽得一驚，從速道：“門生當然想免役吃糧，但更多是因為實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蔣誼仍跪著，隻是雙手展開捲紙高高舉起，心道隻要知府相公瞥見那筆字，便萬事俱休。

裡頭，康允之稍作等候，便把目光投向範同，你還坐著乾啥？

一念至此，康知府便帶沉迷惑問道：“李昂，你既有真材實學，為何不循正路報考，而要托請於學諭？”

“到時，江山破裂，生靈塗炭……我輩讀書人，當以天下為己任！門生雖鄙人，也早懷報國之誌！但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不讀書，不投考，不得功名，談何報國？情急之下，隻能哀告於師叔，而師叔念我一腔熱忱，也甘險風險開具浮票，請相公明察！”

這但是個不測收成，李昂心頭暗爽，卻嘟囔著：“可門生不經報名……”

蔣誼起家一禮，忐忑不安地出了公房。再把李昂那試卷掃幾眼，又想起那小子方纔的說辭，暗想著這一關莫非能過？

這回不消裝，李昂是真有些打動了，又深施一禮，沉聲道：“定不負相公所望。”

康允之聽罷，一聲長歎。

但是康允之卻沉默了，他是以“天章閣侍製”的身份出知壽春，官作到這個級彆，在京裡多多極少還是有些故舊的，凡朝中有較著的行動，雖遠隔近千裡，但他還是能夠得窺一二。

“但願吧。”康允之笑了笑，又揮揮手。“出去時，趁便把範知縣和蔣學諭叫出去。”

康允之初聽時心中落寞，但很快體味到他言下之意：“你是說壽春……也難保？”

是啊，連這鄉野少年都曉得的事，官家和朝臣如何就不明白？臥榻之側，不容彆人熟睡，且金人還挾滅遼之威，有甚麼來由放過你？

“無妨，隻當假定一番，說錯了也不怪你。”

李昂等一陣，見他不言語，便大著膽量問道：“莫非，相公已就此事上過書？”

範知縣一時冇會心，直到知府相公的眼睛變得狹促起來他才如夢方醒。起家抬了抬手，滿心難堪地朝外邊去，不想走到門口，還被康允之叮嚀一句把門帶上。

“門生明白。”

“好，去吧。”

他低著頭，看不到康知府麵上神情連續幾變，終究，歸於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