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凝望吐延川[第1頁/共2頁]
我大唐這幾年好不輕易規複到如此好的局麵,莫非昔日全部天下方鎮背叛、殘殺得重演了嗎?
度過了吐延川,往南穿過延州城,便能中轉長安城地點的京畿了。
現在劉玄佐便是藉著這條道長驅直入的,竇覦還把河陰沿路七座轉運院裡的糧食全都送給了宣武軍。
“竇中郎現在正唆使禦史台糾查都統監軍院的譚知重,且天子宣詔奪職禦營五軍,也就是說,也就是說,節下的禦營長史身份也不複存在了。”掌書記權德輿憂心忡忡地說道。
渭北的山嶽,不是赭黃色的,便是深紅色的,再加上落下的雪,東一塊西一塊,讓這片地盤充滿了褶皺,夾在險要的關隘和林麓間,是稍稍曲折流過的吐延川,玄色的河水在白雪當中顯得格外喧鬨和奧秘。
高嶽摸著鬍子,“看來先前是我小覷了竇參,他用心以杜亞的淮南節度使為幌子,讓他族父竇覦去揚州恐非本意,終究讓竇覬到陝虢纔是實在目標啊!現在神威軍有虢王李則之,巡城司原樞密使尹誌貞被免除放逐,兵權怕是也被竇參奪去,更有南衙和禦史台為他虎倀,學士院裡的於公異、吳通玄、吳通微為耳目,這個局看來竇參也安插好久了。”
“那如何辦,節下!”各位大將都心急如焚地圍住高嶽扣問道。
高嶽深深皺起眉頭,冇好氣地扭頭側望著雄風浩大的這位,心想你能不能等我把情給抒發完整了再插嘴?
“可雄師的軍糧......”西門粲有些擔憂。
現在,比吐延川更加通俗的,是高嶽一雙頎長的眼睛,映著冰冷的雪光,他拉住坐騎大厘雪的轡頭,立在緩緩流過的河川邊,紫袍犀帶下懸著鋒利的雲浮鐸鞘。
“奸臣要和你談為甚麼,那還叫奸臣!”有白草軍期間就出世入死的老兵怒喊起來。
誰想還冇說完,中間圍著錦貂的明懷義便大吼起來:“這都甚麼時候了,節下還想著耍骰子打雙陸?請節下速速命令,兒我馬上領馬隊過吐延川,殺到上都斬竇參那蟊賊的首級,吊掛在大明宮望仙門前,以清君側、振法紀!”
明懷義看到寄父不怒而威的模樣,頓時縮頸不敢再嚎叫。
這時,綏德城下定武虎帳地裡,許很多多的兵士穿棉衣,紮著抹額,拱合袖口,堆積在幾位幢頭的帳幕前――這幾位就說,聖主在禁內,被奸臣竇參給逼宮了,如此存亡未卜,這竇參挾天子,要坑害我們定武、義寧兩軍。
高嶽很快就拍著膝蓋大笑起來,“勿憂勿憂,現在聖主接連流徐粲、罷班宏,讓竇參執掌三司,獨攬大權,不竭以餌食誘他滯留在京師,這就是聖主緩兵之計罷了,竇參看似步步對勁,實則也在步步走向絕壁深淵,我昨日就和載之說過,不消落入竇參的轂中,他走他的道,我渡我的橋――現在誰先把統萬城拿下,誰就能笑到最後,以是竇拜見我軍節節勝利,他也明白這個事理,才急不成耐地跳將出來的。我們不消受影響,持續往撫寧寨進軍!”
世人沉默,陝虢處在西都長安和東都洛陽間,乃是關東軍隊、漕運進入京畿的鎖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