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凝望吐延川[第2頁/共2頁]

這時，綏德城下定武虎帳地裡，許很多多的兵士穿棉衣，紮著抹額，拱合袖口，堆積在幾位幢頭的帳幕前――這幾位就說，聖主在禁內，被奸臣竇參給逼宮了，如此存亡未卜，這竇參挾天子，要坑害我們定武、義寧兩軍。

高嶽很快就拍著膝蓋大笑起來，“勿憂勿憂，現在聖主接連流徐粲、罷班宏，讓竇參執掌三司，獨攬大權，不竭以餌食誘他滯留在京師，這就是聖主緩兵之計罷了，竇參看似步步對勁，實則也在步步走向絕壁深淵，我昨日就和載之說過，不消落入竇參的轂中，他走他的道，我渡我的橋――現在誰先把統萬城拿下，誰就能笑到最後，以是竇拜見我軍節節勝利，他也明白這個事理，才急不成耐地跳將出來的。我們不消受影響，持續往撫寧寨進軍！”

“軍糧滿打滿算還能支撐二旬日，錢帛的話另有十來萬貫。”

“同去，同去，隻要淇侯一聲令下。”

“可誰會跟著竇參這老獠奴的套路走……禦營長史算的甚麼，定武軍和義寧軍可活生生地，就在這角樓下。”高嶽滿不在乎地答覆。

“殺到大明宮去，宰了竇參那老獠奴就完事了唄！”

“那如何辦，節下！”各位大將都心急如焚地圍住高嶽扣問道。

誰想還冇說完，中間圍著錦貂的明懷義便大吼起來：“這都甚麼時候了，節下還想著耍骰子打雙陸？請節下速速命令，兒我馬上領馬隊過吐延川，殺到上都斬竇參那蟊賊的首級，吊掛在大明宮望仙門前，以清君側、振法紀！”

度過了吐延川，往南穿過延州城，便能中轉長安城地點的京畿了。

“俺們戰西蕃，殺黨羌，對大唐是忠心耿耿，這到底是為甚麼啊？”兵士們氣憤了，儘是轟轟然。

我大唐這幾年好不輕易規複到如此好的局麵，莫非昔日全部天下方鎮背叛、殘殺得重演了嗎？

聽到這話，為人非常謹慎的權德輿嘴都有些合不攏，他是膽戰心驚：都說竇參此次的刀把子，是宣武軍節度使劉玄佐，其背後更有平盧軍（淄青）、天雄軍（魏博）和淮寧軍（淮西）的撐腰，這高淇侯手中又有定武和義寧雙煞，該不會，該不會要同時返歸京畿地帶，火併廝殺吧！

高嶽深深皺起眉頭，冇好氣地扭頭側望著雄風浩大的這位，心想你能不能等我把情給抒發完整了再插嘴？

渭北的山嶽，不是赭黃色的，便是深紅色的，再加上落下的雪，東一塊西一塊，讓這片地盤充滿了褶皺，夾在險要的關隘和林麓間，是稍稍曲折流過的吐延川，玄色的河水在白雪當中顯得格外喧鬨和奧秘。

“可雄師的軍糧......”西門粲有些擔憂。

現在劉玄佐便是藉著這條道長驅直入的，竇覦還把河陰沿路七座轉運院裡的糧食全都送給了宣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