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猧子不正經[第1頁/共2頁]
興元府天漢樓西南處,是大渚河的船場,再往西的對岸處有處熱烈的草市:勉縣的商賈和農夫,都喜好到此來買賣,至此傍晚時分,火食還是富強,吃的,喝的,玩的,到處都有種朝氣勃勃的炊火氣味,遠處山嶽上,護國寺廟門的鐘聲悠然傳來,世俗和釋門的衝突疊影,反倒讓這裡彆有番風味。
砂回堰修複一新的田莊門前,挽著個獨髻的綵鸞鍊師,手握著拂塵,非常輕鬆地自石梁上而過,向柳樹、棗樹和杏樹環抱著的莊屋走去。
孟春暖和的陽光裡,鍊師倚著長繩床,半個身子在樹蔭下,半個身子在日頭下,樹影在她臉龐和羽衣上搖擺,洋洋地有些熱乎酥麻的感受。
一處蓋草的熟水鋪下,高嶽搖著飛白扇坐在那邊在邊點首邊讀著份紙箋,一群遊奕們挎著橫刀,站在四周。
高嶽將紙箋支出袖中,隨後走出熟水鋪子。
前院的柳樹下,棨寶正咧著嘴吐著舌頭,騎在頭母猧子上,兩隻後腿繃緊如弓般,胖胖的短毛屁屁動個不休,正歡愉時,乍聽到門被推開後,回望的眼睛裡充滿驚駭——它冇想到鍊師會這麼快返來!
“你問卿卿?他現在乘馬去砂回堰田莊去見鍊師了。”
“阿姊?”當雲和一襲白衫,坐在香氣環繞的閣房操琴時,看到雲韶笑著出去,另有些驚奇。
現在,相距二十裡開外的鹿角堰,有座歸府尹名下更大的田莊,內有堂舍、泉流、陂塘,桑樹環抱如帶,依山傍水,每至暮色時分,淡紫色的雲氣流於山林間,非常美妙。
雲和皺起小巧敬愛的鼻子,說不就是那蕓薹油做的輕雲油嗎?
“逸崧。”綵鸞很熱忱,隔著二十多步外就喊到。
棨寶也半閉著眼睛,伏在她的懷裡,一動不動,任由綵鸞的手在它軟乎乎的短毛間擼來擼去的。
“你這眼睛啊,讓我想起小我來,好似他。”綵鸞慵懶地捏著棨寶的耳朵,說到。
大渚河注入到漢水的河灣,有溝渠戰役蔡湖相連,蜿蜒的沙堤上植著一排排樹木,有艘船下了帆,放倒了長長的桅杆,停靠在岸側。
吱呀聲,接著就是陣猧子的吠叫聲,帶著鎮靜。
“這件事,卿卿連芝蕙都冇奉告,就不要問了。”雲韶毫無芥蒂地坐下來,將靠牆的琵琶抱在胸前,悄悄撥動數聲,圓潤清澈。
她從興元府西的處驛館草市處方纔買了點心,要回莊內犒賞下小猧子棨寶來著。
幾名強健的海員,將一個箱篋搬上來,隨即砍斷了捆在上麵的繩索,待到箱板四開後——一尊青幽乾淨的石碑,便立在了綵鸞的眼中。
雲韶將幾個淡綠色的瓶子擱在案上,“卿卿從鳳翔給你帶返來的。”
吳綵鸞目瞪口呆地站在門階上。
現在高嶽的妻妾,待到休假日和吉慶日時,便居住在此,也就常日高嶽坐衙時在軍府官舍內照顧他的起居。
常日裡這猧子在雲韶、雲和,另有芝蕙前,都裝得和樸重君子似的,在軍府裡碰到母猧子都目不斜視。好啊,誰想到你也不是個端莊猧子,怪不得要陪我在砂回堰寫書,是不是我一去草市那邊買東西,你就趁機等因而蛟龍升淵,猛虎出山,把這周遭七八個村莊的母猧子都“臨幸”個遍?現在還喚了四隻來,輪番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