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滄海和詩[第1頁/共4頁]

讓人產生如此曲解可了不得！我吃緊轉頭，低頭啜吮椰汁。

眾女齊聲道：“我等明白！謝大人教誨！”

我一心觀海，咀嚼其美，約莫過了兩三時候，才覺縱情。

馮冼惟忠笑道：“鄙人大膽獻醜在前了。”

我原覺得幾女被馮冼惟忠如許一個軟語警告就會收斂，不料一女接道：“刺史大人，立室立業乃人之本份。男人能夠絕跡，但是我們不能畢生守寡。大人也彆一天到晚為國憂愁，不顧本身。大人春秋也不算很小了，也該找個合適伴兒了。”

不過，此詞雖貌似寫實，實在暗含心聲，勸我降唐。其愚忠自大之念，激得我心如貓抓，鬥誌頓生，誓要應戰。

馮冼惟忠笑道：“餘久事公事，久未曾出衙門一步。此次因你之故，萬裡押送，也算是得機玩耍，逢滄海滾滾，襟懷俱爽，既如此，以觀滄海為題，共為一賦，可否？”

那般神情，那般氣度，不似在喝椰汁，而像淺呷醇酒；不像是在眺望空茫無物的海天之間，而卻似在巡檢一望無邊的千軍萬馬。

馮冼惟忠神情微顯難堪，稍有不悅，卻語氣暖和道：“諸位，莫妄議朝廷律法了。我等皆為大唐仆人，凡為公事，則不時到處當以大唐律法為準，不得疑謗。此為我等本份，諸位可否明白？”

還算暢快的說話，使我感受時候過得緩慢，不覺間已是日薄西山。

她的豪放氣度和在有限度的範圍內表示出來的極限體貼，終究傳染了我。

有句名言彷彿是這麼說的：從仇敵那邊獲得的尊敬，比從朋友那邊獲得的尊敬還要貴重。

“物競天擇”這句，算是我占了晚出世兩千年的便宜，不過，為壓其愚忠自大之氣，也顧不得了。

我一陣打動，本能伸謝，馮冼惟忠笑笑，擺手錶示不必，而後微微回身，望著海天交界之處。

椰口已開，插著一支葦管。

藉著昏黃月色，我看到岸邊不遠處便是黑黢黢的山影。

想到這些，我道：“也可。大人請指導。”

馮冼惟忠笑道：“你這般喝法，倒是初見，嘗試之下，公然痛快，哈哈！”

隻聽馮冼惟忠笑道：“你若口渴，儘管痛快去喝，痛飲以後，我們一番暢談！”

馮冼惟忠臉頰微微發紅，彷彿略顯不悅，但仍不發笑意，反問道：“你覺得天下女子設法都如你那般？再說，女女立室之事，眼下雖未受朝廷反對，卻也並非律法所允，並非是甚麼正大光亮之舉。”

我喝了幾口椰汁，頓覺神清氣爽，偶然間望向馮冼惟忠，卻見到一番美景。

當然，我可在夜深人靜、她們不太在乎我之際進入體係，但體係本身不是用來解悶的，而是用來買賣的。而我處身此境，體係一定會嘉獎我，進入此中，估計就是挨訓罷了。是以，進入體係豈是消遣之道？

馮冼惟忠約莫聽到了中間幾女的暗笑低語，淺笑回身，衝方纔止住暗笑低語的幾女笑道：“休得胡言亂語！”

那女子和四周幾女對望一下，咯咯笑了幾聲，望著馮冼惟忠道：“大人，人間千萬事，朝廷如何能夠一一列出律法。據小的所知，朝廷也未曾設置答應用飯的律法，如此說來，我等便不要用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