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似曾相識[第1頁/共4頁]
門內有一張小桌,放著一盞青燈,紙筆墨硯,桌旁有兩個墊子,還是是彆無他物的簡樸氣勢。房間一麵無牆,有間陽台,自其上可觀雲景,當真如臨瑤池普通。
柳如是俄然放鬆了很多,不由說道:“那我夢中並非是在殺人?而是在趕屍?”
張智難作出絕望神采,垂淚道:“吾有一義弟,名曰蕭賤,冰雪純粹,如同處子,本日即將不存於世矣,嗚呼哀哉,人間之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本日為兄作此悼詞,乃是祭奠我那純粹得空的義弟蕭賤,檄討那見色忘義的無恥藏獒……”
蕭賤在房中稍事歇息,鄰近亥時,他探得走廊中已無旁人。便悄悄出門,沿著樓梯向頂樓走去。
“甚麼?!”柳如是俄然神情惶恐,彷彿聞聲了不成思議之事,雙目圓睜,身子顫抖,一動不動地望向蕭賤。
蕭賤道:“我要你幫個忙,離我遠一點。”
過了一會兒,柳如是稍稍平靜了一些,故作安靜地說道:“蕭大師,你這詩句彷彿有些偏題,可否解釋一下?”
柳如是驀地間暴露恍忽神采,身子搖搖擺晃,向後便倒,吳三桂倉猝搶上,將她扶住,厲聲向蕭賤喝道:“你這妖僧,對柳才女做了甚麼?”
“你……”吳三桂一時氣結,隨即氣極反笑,道:“妖僧,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你闖出去,竟敢對我吳三桂出言不遜?小的們,給我將這妖僧拿下!”
頂樓並無寢室,唯稀有間書齋。蕭賤沿著走廊尋覓,終究在一角發明一間房,門上寫著“觀雲軒”,便排闥而入。
蕭賤走到他身邊,故作高深地說道:“吳將軍,鄙人乃得道高僧,早已超凡脫俗,再無半點情念。你如再膠葛柳女人,我便向皇上上書,說你欺侮方外之人,騷擾已婚婦女,有損朝廷顏麵。還手握重兵,與藩王勾搭,圖謀不軌。”
“彆……吳將軍……我冇事……”柳如是伸開眼睛,輕聲說道,接著她站穩身子,臉上顯出龐大神采,嘴唇緊咬,端倪間似有無貧苦衷,過了很久,她彷彿下定了決計,向著蕭賤一拱手,道:“蕭大師,可否請你徹夜至小女子房中一聚,小女子有話想跟你說。”
蕭賤又施了一禮,與柳如是隔桌而坐。兩人這番酬酢以後皆沉默不語,一時候屋內獨一燈火搖擺,再無動靜。
蕭賤正糾結萬分,俄然間他瞥見柳如是那憂愁神采,彷彿感覺似曾瞭解,倏忽於腦中閃過一念,一句詩詞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猶記柳村趕屍時。”
蕭賤道:“老衲想起了一名故交,心有所感,故偶得此句,難不成柳施主對此句也有所感到不成?”
因而他手豎身前,裝出寂靜厲穆的模樣,道:“阿彌陀佛,老衲恭敬不如從命。”
張智難點頭晃腦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義弟,為兄一貫助報酬樂,你如有甚麼需求幫手,固然跟為兄說。”
隔了半晌,柳如是終究躊躇著開口道:“大師,妾身之以是請您前來,是想問您先前為何要念那一句詩詞?”
而現在蕭賤不太悄悄唸了一句狗屁不通的歪詩,竟然便獲得了與她獨處的機遇,怎能不令在場諸人震驚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