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重職業[第5頁/共7頁]

勞順民想想也有事理，他找到朱子湘說了他的意義，朱子湘公然滿口承諾。他又向王辛卒提出分離，王辛卒暴跳如雷，痛罵他忘恩負義，這一點勞順民早推測了，也做好了籌辦，任憑王辛卒破口痛罵，他也不頂半句嘴。

再說勞順民跟了朱子湘，做事非常賣力，但讓他感到不快的是，朱子湘老是不教他“絕活”。這話傳到王辛卒耳朵裡，王辛卒竊喜，以為這是一個好的兆頭，他但願讓勞順民再回到身邊來。他暗裡對勞順民說，朱子湘底子冇甚麼絕活，不過裝神弄鬼罷了。勞順民耳朵軟，信賴了王辛卒，今後悲觀怠工，朱子湘也聽之任之。

民國十七年農曆蒲月十五，太陽很毒，背屍漢們坐在各自的茅棚裡等買賣。中午時分，朱子湘肚子餓了，要勞順民去買幾個烤紅薯返來充饑。勞順民說:“要去一起去，中午歸正冇買賣。”朱子湘明白勞順民是不肯聽本身的差遣，就說:“你留在這裡，還是我去一趟。”

武陵井是都梁城的官家倡寮，在小王城的西南，背屍漢們都是這裡的常客，因為職業乾係比任何人更明白生和死是如何回事，這就影響到他們的人生信條，認定活著就是不虐待本身，該吃就吃，該玩就玩，人一旦變成了屍身就萬事皆休。背屍漢們隻要腰包裡有錢，是向來不憐惜的，他們中間很少有人存錢。

王辛卒順勢說:“現在朱子湘不要你了，你返來我們一起乾，孤掌難鳴，乾我們這行有個幫手比冇幫手好，明天一起去武陵井歡愉，我宴客!”

此詩說的是武陵井與武陵源相通，春季有花從源中浮出。此桃花恰是當年陶淵明誤入瑤池中的桃花。又有詩為證——

朱子湘說:“不消多大力量，你先幫我望風，等一會兒才叫你幫手。”

譚小苦因而在墓碑上一邊望風一邊看師父到底如何掘墳。

次日吃罷飯，勞順民來到城牆腳下，果見朱子湘帶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待在草棚裡。

勞順民見王辛卒一臉當真狀，就問道:“甚麼事?”

王辛卒這才放了勞順民，待溫馨下來了才說:“有件事我想和你籌議。”

卻說春宵一刻值令媛，王辛卒、勞順民和粉頭調情取樂老是過得很快，二人從武陵井出來時已經入夜。吃罷飯路過柳山路時，隻聞得鼓樂齊鳴，鞭炮宣天，像是死了人的模樣。王辛卒向旁人探聽，才曉得是蕭軒亭死了。給蕭軒亭入殮是背屍漢們千載可貴一逢的肥差，王辛卒當即悔怨不該帶勞順民去武陵井，王辛卒道:“勞順民，我說你是掃帚星你能夠不平，明天若不是請你來這裡歡愉，攬到這一宗買賣，我能夠半年不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