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耗[第1頁/共2頁]
“陸夫人的屍首在哪?”陸瞳打斷了她的話。
“死絕了?”
原覺得是一樁無可抉剔的好姻緣,誰知陸柔進京半年後,陸家接到都城傳來的喪訊,陸柔死了。
陸瞳漸漸地走著。
“柯家……”陸瞳站起家,道:“我記著了。”
身故、入獄、水禍、大火……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偶合,她也想曉得,陸家究竟是衝撞了那裡的“肮臟之物”,纔會被人這般毫不包涵地滅了門。
捏了捏手中錢串,婆子才道:“也是這陸家運道不好,先前這陸家得了個京裡的半子,街坊還戀慕得不得了哩,誰曉得……哎!”
一個瘋顛的婦人,夜裡偶然傾倒木桌前的油燈也是天然,又或者她長久醒來,麵對空無一人的屋宇,冇勇氣活著,連同本身一起燒了潔淨,乾脆擺脫。
是一方青石的碎屑,長廊近後廚有一隻青石缸,長年盛滿淨水。七年前她離家前,最後一桶井水還是本身打的。
銀箏不敢說話了。
銀箏定了定神,忙道:“是的呢,說是都城做窯瓷買賣的老字號。”
“方纔她說,陸柔嫁的那戶人家,是都城柯家?”
陸柔出嫁後,就隨夫君去了都城。
身後銀箏跟了上來,望著四周焦黑的碎瓦,忍不住脊背發寒,低聲道:“女人,要不還是先出去吧。方纔那人說萬一犯了忌諱,何況……”
她離家已經好久,很多疇昔的畫麵都不甚清楚,隻記得疇前的堂屋靠裡,連著小院後廚。瓦簷很低,下雨時,院子裡經常積雨。
銀箏懷裡還抱著方纔從婆子那頭買的茯苓糕,回到陸瞳身邊,正欲開口,就見陸瞳已經抬腳走進了麵前的屋宇。
“這陸家也是邪門得很,一年間死了個精光。”那婆子還在絮乾脆叨地同銀箏說,“我瞧你們也彆挨這門太近了,過了邪氣,免不得遭幾分連累。”
她低頭,將碎石撿起來。
她說完了,見銀箏與陸瞳二人仍站在陸家門口,冇有要分開的意義,遂又將擔子挑在肩上,嘀咕了一句:“歸正這陸家人死得邪門,怕是衝撞了甚麼肮臟之物,你們莫要離此地太近。向來忌諱死了人的屋子,出了事可彆悔怨。”說罷,挑著擔子快步走了。
腳踩在廢墟中,收回藐小的排擠聲,陸瞳低頭,見殘敗瓦礫中,暴露瓷實的一角。
兩年前,陸家長女陸柔出嫁,夫家是都城裡的一戶富商,家底頗豐,送來的聘禮足足有十四抬,看得四週四鄰戀慕不已。陸老爹不過是常武縣一淺顯教書先生,家中貧寒,論起來,這樁婚事原是陸家攀附。何況富商家的少爺亦是生得清俊和順,與貌美的陸家長女站在一起,也是一雙璧人。
“何況甚麼?”陸瞳開口,“何況陸家邪門得很?”
婆子抬眼,就見一向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女子霍然開口。
常武縣就這麼大,陸謙是街坊們看著長大,向來聰敏良善,是個愛打抱不平的主。連街坊都不信陸謙會做出盜竊之事,何況陸家佳耦。陸老爹一怒之下寫了狀子上京告官,未料還未至都城,走水路時適逢風雨,船隻顛覆,連個全屍也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