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髮簪[第2頁/共3頁]
夜幕四合,柯府裡亮起燈火。
陸柔臉一紅,隻道:“你曉得甚麼。”頓了一會兒,又笑言,“夫君哪有我mm首要。”
她單獨一人在家,哭哭啼啼地抄書,晌中午分,肚子餓了,想要去廚房拿剩下的薄餅,忽而聞到一股奇特的香氣。
“你也冇聽陸氏提起過?”柯老夫人有些思疑,將白日裡柯產業生的事與兒子說了,又道:“我感覺此人來得蹊蹺。厥後讓人派去跟著,卻將人跟丟了。”
柯敗興細心想了想,搖了點頭:“我與陸氏結婚後,未曾聽她說過有甚麼表妹。該當就是過來訛人的騙子。”
她歎了口氣:“我們的銀錢快不敷了。”
“這麼大酒氣,細心秦氏又鬨起來。”
長桌與裡屋靠連的處所,放了一扇木質屏風。上頭描畫一幅水墨潑的天井傍晚秋景。陸瞳入迷地盯著屏風,看著看著,漸漸伸脫手指,摹過畫中盛開的簇簇木槿花枝。
柯承興現在已近而立,同彆的商戶分歧,他五官生得清俊,保養合宜,一身蜜合色杭綢直裰更將他襯得風采翩翩。現在柯家窯瓷買賣做得好,商會應酬席上,老是刺眼的阿誰,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撲。
她心中便對勁極了。
她一愣:“你如何返來了?”
柯老夫人神情閃了閃:“不知怎的,我內心總感覺不結壯。當初陸氏的事說到底也不該你脫手……現在也扯不潔淨。”
陸柔從門外走出去,手裡還拿著油紙包的燒雞,新裙子上沾了些河邊泥沙,額上亮晶晶的是汗。
“吃酒嘛。”柯承興不覺得然。
聞言,柯承興麵上笑意就散了幾分。秦氏是他娶的新婦,脾氣凶暴霸道,將他管得很緊,實在惱人。每當這時,柯承興便有些記念起亡妻的和順小意來。
銀箏去樓下要熱水了,陸瞳坐在長桌前發楞。
“吱呀——”
回到堆棧,天氣已近傍晚。
“女人,”銀箏謹慎地問:“本日您說大女人是被柯家害死的?”
她要留在都城,留在這裡,查清楚陸柔究竟遭受了甚麼,陸家一門禍事因何而起。
她盯著麵前的茶盞,語氣垂垂髮沉:“真有甚麼不對,前麵也有個高的頂著。怕甚麼,一個陸家,也掀不起甚麼風波。”
“娘不是說,本日要給你相看將來的夫君嗎?”她被塞了一嘴油,含含混糊地問。常武縣太小,街坊大多熟悉,時人常常趁著賞春會,早早地開端相看將來的半子或媳婦。
她當時年幼,仗著家中寵嬖有恃無恐,不依不饒:“我就要姐姐阿誰!”
門被推開,銀箏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纔剛記唸到陸柔的名字,柯承興就聽柯老夫人開口:“本日陸氏的表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