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柯老夫人[第1頁/共3頁]

“蘇南？”柯老夫人打量她一眼，“冇聽過陸氏有甚麼蘇南的親戚。”

半晌，柯老夫人緩緩開口：“你說甚麼？”

陸瞳垂下眼睛。

柯老夫人見她暴露的脖頸處公然有紅疹陳跡，心中一動，擺了擺手：“那你離遠些。”語氣毫不客氣。

“向來妻室病故，夫家理應償還亡妻嫁奩。”陸瞳抬眼，佯作驚奇，“柯家如此家業，不會捨不得表姐那一點嫁奩吧？”

身邊的李嬤嬤咳嗽了一聲。

“不消問了。”陸瞳冷冷開口，“我姐姐是被害死的。”

彷彿冇有瞧見她陰鷙的目光，陸瞳細聲細氣地開口：“表姑母曾願將鶯鶯記在名下扶養，鶯鶯也算半個陸家人。大爺既已與表姐伉儷緣儘，已成陌路。表姐又未曾誕下後代，嫁奩，天然該還給陸家，鶯鶯可代為收管。”

“鶯鶯上京路上染了急症，麵上紅疹還未褪儘。”陸瞳輕聲道：“不敢汙老夫人眼。”

陸瞳目光微微一閃。

陸柔才過世一年，柯承興竟已另娶。

新婦……

婦人一口氣說完，胸口狠惡起伏，李嬤嬤忙上前為她拍背順氣。她又灌了兩口香茶，方纔緩過氣來，瞪著陸瞳道：“你還想乾甚麼？還不快走？籌算死皮賴臉留在柯家嗎？”

身側的李嬤嬤堆起一個笑來，一邊替柯老夫人揉肩，一邊問陸瞳：“鶯鶯女人是那裡人？”

待到了正廳，花梨木椅上坐著個年長婦人，一張容長臉，眼角尖而下垂，薄唇塗滿口脂。穿一身荔枝紅纏枝葡萄紋飾長身褙子，耳邊金寶葫蘆墜子沉甸甸的，打扮得格外繁華，一眼看上去，稍顯刻薄。

母親……

陸瞳心中一動，柯老夫人隻要柯承興一個兒子，這女子……是柯承興新娶的夫人。

陸瞳隨柯府下人進了宅門，銀箏留在外頭。

此話一出，屋中靜了一靜。

柯老夫人一指門外的芍藥台：“要不是她跳了水池，汙了我新宅的風水，我何必破鈔這麼多銀子填了水池改種芍藥。可惜我那一池新開的紅蕖……”她又一指陸瞳，聲音尤帶幾分鋒利，“你要找嫁奩，去找你姐姐要，她陸氏兩手空空位進門，我柯家供她吃穿已是仁至義儘，你就算告到府衙，我也不怕。看看官老爺是信你們這一家子男盜女娼的東西，還是信我們柯家！”

陸瞳冇說話，隻催促道：“走。”

“陸氏進了我柯家，不守婦道。仗著有幾分姿色，在店鋪裡公開勾引戚太師府上公子。也不看看本身幾斤幾兩，戚公子如何瞧得上她如許的女人。她本身不要臉，被太師公子回絕了，衣衫不整地跑出來，事情過了，才曉得冇了臉。本身受不住，一頭跳進池子裡。卻叫我柯家成了都城裡的笑話！”

“老夫人不必擔憂，鶯鶯曾在常武縣住過一段日子，左鄰右舍皆知。老夫人能夠令人去常武縣探聽，一問便知真假。”

她說到此處，更加衝動：“陸家一門，冇一個好東西。她阿誰弟弟，是個不循分的，進京後就被府衙拿住，又是竊財又是奸騙。說甚麼書香家世，一家子男盜女娼，冇一個好東西！活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