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柯老夫人[第2頁/共3頁]
“柔姐姐的母親是鶯鶯的表姑母,鶯鶯幼時就隨爹孃去往蘇南了。當年母親體弱,父親急病,表姑母曾提過,將鶯鶯當親生女兒對待,倘若今後困難,就去常武縣乞助。”說到此處,陸瞳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帶了一絲哀婉,“現在爹孃歸天,鶯鶯好輕易趕到常武,才知姑母已經……”
“鶯鶯上京路上染了急症,麵上紅疹還未褪儘。”陸瞳輕聲道:“不敢汙老夫人眼。”
半晌,柯老夫人緩緩開口:“你說甚麼?”
陸瞳冇說話,隻催促道:“走。”
她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緊,麵上卻浮起一個溫和的笑:“鶯鶯自知身份難堪,天然不敢留在柯家。方纔已經與門房小哥說過,此行,是來取走表姐的嫁奩的。”
陸柔對花粉過敏,一靠近時鮮花朵,臉上身上就會起紅疹。陸家裡向來尋不到一朵花的影子。何如陸柔又很喜好花,母親就用碎布頭紮了很多假花盛在瓷瓶中,裝點幾分色彩。
陸瞳依言退遠了兩步。
柯老夫人一指門外的芍藥台:“要不是她跳了水池,汙了我新宅的風水,我何必破鈔這麼多銀子填了水池改種芍藥。可惜我那一池新開的紅蕖……”她又一指陸瞳,聲音尤帶幾分鋒利,“你要找嫁奩,去找你姐姐要,她陸氏兩手空空位進門,我柯家供她吃穿已是仁至義儘,你就算告到府衙,我也不怕。看看官老爺是信你們這一家子男盜女娼的東西,還是信我們柯家!”
銀箏不明以是,看了一眼柯家的宅門,跟著陸瞳倉促分開。
待穿過豐樂樓下的巷子,陸瞳俄然停下腳步,一把摘上麵上白紗,暴露塗滿了疹粒的臉。
這是個年青女人,穿戴件洗得發白的淺褐色葛衣,手肘處有一塊不起眼的補丁,非常寒酸。柯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陸瞳麵上的白紗上,微微皺眉,道:“戴著麵紗乾甚麼?”
陸瞳心中一動,柯老夫人隻要柯承興一個兒子,這女子……是柯承興新娶的夫人。
陸瞳安靜地看著她。
柯老夫人一拍桌子:“嫁奩?她有甚麼嫁奩?一個窮酸墨客的女兒,嫁到我們家已算是攀了高枝!若非我兒喜好,我柯家何至於結下如許一門姻親,惹得四周人笑話!不過是生了一張狐媚子臉,要不是……”
彷彿冇有瞧見她陰鷙的目光,陸瞳細聲細氣地開口:“表姑母曾願將鶯鶯記在名下扶養,鶯鶯也算半個陸家人。大爺既已與表姐伉儷緣儘,已成陌路。表姐又未曾誕下後代,嫁奩,天然該還給陸家,鶯鶯可代為收管。”
斯須,陸瞳朝柯老夫人悄悄施禮:“小女王鶯鶯見過老夫人。”
新婦……
“老夫人不必擔憂,鶯鶯曾在常武縣住過一段日子,左鄰右舍皆知。老夫人能夠令人去常武縣探聽,一問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