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共4頁]
“我在邊陲聽聞了你的事,你不但是帥才,也有治世之能,皇兄不會糟蹋你的才氣,讓你入東宮做一個不得乾政的側妃。”
任安樂藏在暗處的瞳色有些深,聲音漂渺:“天下無人不知,那位榮寵至極的世家蜜斯乃太祖親身賜名、帝家的令嬡帝梓元。如何,聽公主之話,我和那帝梓元莫不是麵貌很類似?”
“哦?為甚麼?”任安樂不置可否,聲音懶懶。
“哎。”待安寧腳步聲漸不成聞,嘉寧帝才歎了口氣:“安寧小時候靈巧得很,也不曉得從甚麼時候開端變成了這副脾氣。疆場無眼,莫非還要讓朕白髮送黑髮不成,再說她都十八了,即便貴為公主,也老是要嫁人的。”
任安樂挑眉,眉間便帶了一抹痞氣出來。
兩人都曉得安寧說的是誰,韓燁神情微頓,不悅道:“安寧,你管得太多了。”
趙福心底一凜,未答,溫馨立於嘉寧帝身後,瞧著隱在燭火下帝王陰暗的麵龐,緩緩垂下了眼。
她這平生隻要兩小我的恩德冇法還儘,一個是自小照拂她的太子兄長,一個是…十年前被關進泰山的帝梓元。
說完,一抬頭,壺中之酒儘飲,她站起家,墨黑的衣袍染了一地柔澤,垂眼看向尚帶欣然的皇家公主:“安寧,舊事已矣,我不是帝梓元,也全不了你追思往昔的故夢,公主,人活一世短短數載,不如放下。”
初入京時的沉穩,住在東宮時的桀驁,相處時的風雅安然,離城時的不捨,另有帝北城最後一麵的斷交冰冷。
說話間,任安樂換了一身絳紅曲裾走出去,木履踩過降落的聲音,長髮披垂,帶著未乾的濕意。
“我總感覺不會如此,你跟她一樣,看上去暖和有害,實在肚子裡一片兒壞水,賭坊裡是如許,剛纔在翎湘樓也是。”安寧點頭,聲音清澈有力:“任安樂,你一點也不比帝家當年的阿誰小丫頭好打發。”
京畿一帶大雨,很多房屋傾圮,良田被淹,百姓無可依仗,隻得逃往都城,但是……湧入的災黎也太多了些。
“聽聞是有一湧入都城的百姓擅闖宮門,禦林軍統領亂棍之下發明瞭他身上有千人聯名血書,這才上報了陛下。”
嘉寧帝一口氣冇順返來,堵在喉嚨裡直翻滾,他瞅了長女半響,冷哼一聲,回身坐回禦椅,幽幽道:“好啊,你和朕逞本事,此次述職後,你就不要回西北了。”
“齊妃娘娘,安寧乃大靖長公主,太後可罰,陛下可罰,皇後可罰,你……不能罰。”
“帝梓元很聰明,固然我當初不平氣,可不得不承認,不管哪一樣,我即便在宮裡跟最好的太傅學,卻老是不及她。”
如何能放下?她母妃早亡,彼時太子年幼,師父遠在泰山,雖被接回宮中,卻無人照拂,吃了很多暗虧,她至今猶記得阿誰瓷娃娃普通的帝家幼女站在冰天雪地裡,披著烏黑的小裘,昂著下巴對罰她下跪的齊妃義正言辭的警告。
任安樂有片息的怔忪,她看著安寧,悄悄開口,嘴角上揚輕微的弧度,“哦?公主感覺我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