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幼弟陷害[第2頁/共4頁]
納蘭柒對製墨極其體味,這源於她幼時的一段官司。
納蘭柒扭了扭頭,瞥見案上放著一方刻著十二生肖,紋理瑰麗的端硯,不由眉眼一亮。這方硯乃官窯特質,每年隻出一方,聖上賜給了納蘭家,代價令媛。因著端硯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孤單無纖響,按之如小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手感極佳,她宿世常常替父親磨墨時,都極愛撫著這方硯。
“爹爹,柒兒渾身臟兮兮的,得歸去洗漱一番。不然,等會被祖母見到,又該罵我小皮猴啦。”她偏了偏頭,撫著本身臉上的墨汁,非常羞怯地朝本身父親笑了笑。
那是六七歲時,她某日偶爾見大伯、三伯家的堂姐妹都拿著墨料在臉上勾畫鬍子。觀之極其風趣,就悄悄潛入父親書房中偷了一方墨來。但和本身丫環玩了半日,又覺無趣,便扔了。
“柒兒,玉澤,為父過來了。”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許是走累了,有幾分慵懶,和著清泉幽幽的活動聲,沁民氣脾。
待得路過納蘭玉澤身邊,納蘭柒側過身子,俯在比本身矮了半個頭的幼弟耳邊,狀似密切道:“你看,有我在,父親就看不見你。”
日積月累的,硯背上竟然留下了幾個小指模,父親直直笑話她是柒才女。
書房類安設的傢俱倒是極其精簡,隻要幾張雕花太師椅和一張墨色大理石大案,上麵堆積著寶硯畫卷,各式筆筒和數不堪數的名家詩詞。
麗澤書堂筆墨香,隔著幾丈遠,納蘭柒就聞到劈麵而來的淡香。她翕了翕鼻翼,拿鼻尖細細去辯,嗅出這塊墨中還添了白檀、蘇木、紫草、蘇合香四味藥材,幽韻繚繞,煞是提神醒腦。
又走了幾步,麵前豁然開暢,隻見一棟獨立小樓,掩於蓊蓊鬱鬱的綠意當中。其四周清泉環抱,鶯歌燕語,蒼鬆數株,翠竹千竿。待得細看,又見軒窗掩映,幽房曲室,正上方懸了一黃梨木製大匾,書了“洗墨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獨立樸重,巍巍德榮。
她幼時脾氣極大,為人固執,當即垮著臉跑了。
翌日,父親見喪失了一方墨,前來問她。納蘭柒考慮著父親極其寵嬖本身,應是無甚大事,就照實以告。哪知一貫和顏悅色,不似長輩的父親竟然勃然大怒。倒不是氣她偷偷拿東西,而是一方墨冇用完就扔了。
納蘭柒眨了眨眼睛,掩去此中湧出的氤氳濕意,又趁納蘭玉澤不重視,拿右手狠狠揉了兩下發紅的眼眶,複才持續四周打量。
筆落驚風語,詩成泣鬼神。
直至本日,她模糊能記得父親嚴肅的腔調。
此時,雕花木門方纔探出一青麵白底的皂靴。
半晌以後,卻見他周身一震,麵色欣喜若狂,全神灌輸地立於案邊,執起筆筒中一細狼毫筆,就著畫上的濃墨勾畫起來。
葉若碧雲,偉儀出眾;
納蘭柒回過神來,忙放動手中硯台,吃緊急跳下椅子,向外奔去。可不待她安設好硯台,身後就傳來股龐大推力,直把她撞得重心偏離,斜斜倒在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