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幼弟陷害[第3頁/共4頁]
日積月累的,硯背上竟然留下了幾個小指模,父親直直笑話她是柒才女。
傾墨國極尚烏鴉,朝廷明令製止捕食,官方也哄傳馱日,送穀,兆喜,反哺……形形色色的各種傳說,且烏鴉還素有“孝獸”之稱。納蘭柒思及此,心下欣喜不已,麵上倒是不顯,隻微微抬著頭,懵懂地看向本身父親,低聲道:“爹爹,你看這畫上的墨汁像不像阿柒養的的那隻小烏?”
半晌以後,卻見他周身一震,麵色欣喜若狂,全神灌輸地立於案邊,執起筆筒中一細狼毫筆,就著畫上的濃墨勾畫起來。
麗澤書堂筆墨香,隔著幾丈遠,納蘭柒就聞到劈麵而來的淡香。她翕了翕鼻翼,拿鼻尖細細去辯,嗅出這塊墨中還添了白檀、蘇木、紫草、蘇合香四味藥材,幽韻繚繞,煞是提神醒腦。
納蘭柒扭了扭頭,瞥見案上放著一方刻著十二生肖,紋理瑰麗的端硯,不由眉眼一亮。這方硯乃官窯特質,每年隻出一方,聖上賜給了納蘭家,代價令媛。因著端硯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孤單無纖響,按之如小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手感極佳,她宿世常常替父親磨墨時,都極愛撫著這方硯。
可待得他看到幼女身材生硬地立於太師椅上,兩張形狀尚小的手掌也在身前侷促不安地搓動,麵上密佈煩惱驚詫之色,又冇出處的心下一軟。
直至本日,她模糊能記得父親嚴肅的腔調。
那是六七歲時,她某日偶爾見大伯、三伯家的堂姐妹都拿著墨料在臉上勾畫鬍子。觀之極其風趣,就悄悄潛入父親書房中偷了一方墨來。但和本身丫環玩了半日,又覺無趣,便扔了。
筆落驚風語,詩成泣鬼神。
“柒兒,玉澤,為父過來了。”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許是走累了,有幾分慵懶,和著清泉幽幽的活動聲,沁民氣脾。
厥後她十歲生日,父親把硯台贈送了她,可惜自從有一次納蘭妭去她屋中後,這方被她取名為“掌印”的硯台就消逝無蹤了。她煩惱了好幾個月,直至得了新的奇怪玩物,表情方纔好轉。
“姐姐,前麵是父親的書房麼?”一向默不出聲的納蘭玉澤驀地開口,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歆慕。納蘭柒此時眼眶有些微熱,吃緊地往前走,也顧不得理睬,隻微微點了下頭,卻不見身後男童眼中滑過的陰霾。
納蘭柒眨了眨眼睛,掩去此中湧出的氤氳濕意,又趁納蘭玉澤不重視,拿右手狠狠揉了兩下發紅的眼眶,複才持續四周打量。
蒼蒼梧桐,悠悠古風;
此時,雕花木門方纔探出一青麵白底的皂靴。
書房類安設的傢俱倒是極其精簡,隻要幾張雕花太師椅和一張墨色大理石大案,上麵堆積著寶硯畫卷,各式筆筒和數不堪數的名家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