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故人[第1頁/共3頁]

頃刻。

途中，路經虞鄉。

本來，墨客趕考以後，他與林蜜斯的事不知被哪個功德之人捅了出來，林家名譽一朝儘喪，又加上他一去不回，林家隻好尋了個誠懇的外埠人做了上門半子。

不是太假，而是太真。

這半子竟是妖魔所化。

而此時。

回籍後，林蜜斯貢獻公婆，對墨客的正妻也是謙遜有加，不久，便為墨客生下了一個兒子。

世上哪兒有那麼多才子才子、人鬼情深？多的是見色起意、始亂終棄，是厲鬼抱怨、妖魔食人？

因而兩人潛回莊園，招來林蜜斯一番秘議，終究設想肅除了妖怪。

但這番撞見墨客，羽士一眼就瞧出版生麵相貴不成言，頭上清氣盤結，有宰輔之命，妖邪不敢侵害。如果藉助墨客的貴氣，必然能肅除此妖。

血液呆滯。

人生得誌之時，不免想起成年舊事，墨客譴仆人探聽，才曉得林蜜斯早已嫁作人婦。

“活人的臟器在死人的身子裡，終歸是要腐臭的。”

在蒲州有個金姓的墨客，詩文俱佳，品性高潔，但卻屢試不第，一向到年近三十仍舊冇有功名在身，又因家貧無覺得繼，隻能托人在虞鄉找了一個林姓的商賈之家充當西席。

“爹爹會活力麼？”

林蜜斯又將手伸進兒子腹部，取出了一團淌著膿血的肉塊，轉頭到了墨客父親床邊，再用剪刀刨開了他的肚子。墨客的父親隻是一個淺顯白叟，在刀刃之下，痛得眼睛暴凸，手腳顫栗，喉嚨裡“謔謔”有聲，倒是發不出一聲慘叫。

誰是那隻即將覺醒的妖怪呢？

“不消擔憂，恰好你阿爺的心肝脾肺腎都用完了。”

李長安坐在靠近大門的末席，飲下一杯冷酒，悄悄旁觀。

兒子又變回阿誰漂亮的小郎君。

一番苦讀以後，又在春闈當中，名列前茅，並在殿試為天子選為新科狀元。而後，又為朝中重臣賞識，招為半子，今後青雲直上，燦爛門楣。

……

他隨仆人驅車城郊，過了百畝桃林，又過了百畝桑林，終究到了一處豪奢莊園，裡頭華屋數十棟，廣廈百餘間，更有亭台樓榭無數。

又是一年秋閨，金墨客本已心灰意懶，但在林蜜斯的安慰下，還是插手了這一次鄉試。不想，竟名中經魁。兩人欣喜不已，林蜜斯更是傾儘私房，悄悄變賣金飾，幫助墨客上京趕考。臨彆之際，兩人天然一番山盟海誓，如若孤負，就如何如何如此。

未幾時。

林蜜斯畢竟不是活人，未免招來閒言碎語，墨客從未對外人提及。但奧妙埋在內心，就像埋在土裡的種子，遲早都有鑽出來的一刻。

李長安不自發皺起眉頭。

黯然之時，卻有豪仆攜重禮上門，邀他赴宴，恰是林家。

退席，山珍海味自是等閒，期間，林家仆人殷勤勸酒，敘說昔日交誼，更是喚來了家眷拜見，林蜜斯也在此中，麵貌不改，風味尤甚，墨客情不自禁，竟以舊時的暗號，約林蜜斯夜中相會。

林蜜斯麵不改色，隻熟稔地將新奇的腎臟換進兒子的身材，又為兒子穿上皮膚，縫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