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馬槍[第1頁/共5頁]

轉眼間，羽士又橫衝直撞進了一艘畫舫，收勢不住，把席上一塊屏風撞了個稀爛。

忽的。

一個短髮的道人提著長劍，劍法精美；一個鬼麵女子拿著短劍，身法鬼怪。素麻道袍逐著素淨紅裙，一長一短兩柄利劍幾次絞殺。

“是極！是極！仔諦聽，喲！另有聲咧。”

“衙門緝捕命犯！”

可前一腳氣勢洶洶殺到，大家搶先唯恐掉隊；下一腳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不敢上前了。

頃刻間。

隻瞧見他雙手結成蓮花印。

……

“十足散開！”

紅色的罐子裡便鑽出一縷白煙會聚在他的掌心上方，跟著他手勢變更，那彙成團的煙氣竟然變成花苞模樣，正在緩緩綻放。

最受歡迎的節目，除了胡大孃的戴竿絕技，就屬李家畫舫上，傳聞是重金延請來的西域把戲師——石火羅所演出的煙把戲了。

“莫砸了彩色哩罐子！”

石火羅的煙把戲固然出色，可看多了也不免審美頹廢。

這衙役擠弄著眉眼，開起荒腔。

“誰曉得，昔日裡雖不潔淨，也不見這麼多的蟲子。”

薄子瑜一把推開水瓢，頂著一對紅眸子子，操著嗆啞的嗓子，上去劈臉就詰責：

“要不咱勻他點雞骨頭，免得餓慌了，跑來要吃咱兄弟幾小我肉。”

鮮明是一副活過來的靈山**圖。

可這邊打賞得正歡，好多錢咧。

但冇讓他們多等，隻聽得白煙中“哐”、“哐”、“哐”……一陣脆響。

…………

卻冇有瞥見。

亂糟糟的怪像直看得岸上人瞠目結舌。

徹夜裡。

一向僵撲不動的乞丐突的一顫，臉頰冒起一個飯桶，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變大，直到拳頭大小。

人群瞬息嘩然，隨即在尖叫與慌亂裡，如鳥獸四散。

頃刻間。

…………

“聽人說，這廝餓慌了魂兒，在街上攻擊了一個小娘，差點要吃人肉咧。”

要疇昔。

衙役們喘著粗氣，盯著前頭的鬼臉女，像是瞧著一堆銀子，直勾勾眼冒綠光。

冇有吧。

羽士與鬼麵女在一艘艘畫舫間飛身相逐。

孔雀無聲啼鳴，隨即爬升而下，一頭撞在船麵上。

不一陣，兩人又轉戰到另一艘畫舫上，嚇出了一對光屁股的男女。

深思著是否該痛下殺手，比方，賞她一記風火雷！

來了灰色，掌心的鳥兒就變作了麻雀；彙入玄色，麻雀又成了燕子；鍍上黃色，燕子換成了黃鸝；再染上藍色，黃鸝又成了百靈鳥……

畫舫上的節目到了出色的節點，可令人劃著劃子到岸邊，說上幾句吉利話。

如果節目出色。

石火羅這邊，安排去盪舟聚寶的是他的小徒兒。**歲的沖弱，恰是嗜睡的年紀。盛夜過了大半，小傢夥已然迷含混糊、半夢半醒。

“吃蟲去吧！”

俄爾。

還在徒弟和賞錢的兩難間扭捏，那邊的便宜徒弟已然自個兒扒拉出水麵。

他扭頭一看。

劍光縱橫，把靈山、天女、佛陀一併絞得支離破裂，駭得把戲師手腳冰冷，僵在原地不敢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