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頁/共3頁]

朱厚照擺擺手，道：“楊探花是脾氣中人，孤非常賞識。”

“從天順六年到弘治十八年，這恩榮宴，咱家也經曆過很多。早些年間甚麼都不曉得，隻能跟著上邊的監官掌司忙活，看甚麼都希奇。厥後經曆的多了，看出的道道也多了。”

“實是因臣族中之事，不成喝酒。”

“英國公和三位相公用金注酒盞，馬尚書、劉尚書、韓尚書亦同。六部侍郎以下用銀製酒注，都謹慎著點，莫要弄錯。”

恩榮宴，因循唐之曲江會，宋之瓊林宴。

楊瓚趕緊起家，道：“殿下恕罪，微臣實不能喝酒。”

從表麵上看，現在的皇太子，將來的正德帝還是個翠綠少年。十四五的年紀，身量中等，眉眼俊朗，臉上竟另有些嬰兒肥。

不能說兩人不經心，見地少。隻因國朝開立以，皇太子陪席恩榮宴，實在是首例。

本來可借天子發話措置了他，何如皇後橫插一腳，落得個虎頭蛇尾，無疾而終。顛末此次，想再抓住劉瑾的把柄，無疑是難上加難。

“待楊探花探親返來，可入戶部觀政。”李東陽淺笑道，“韓貫道體貼民瘼，從他學政，爾必有所得。”

“對。”蕭敬道，“瞅著吧，如果寧瑾那老貨冇誆咱家，今科一甲三位，誰龍誰鳳，還真不好說。”

“楊探花？”

奉天子命，設席的桌椅器皿皆出自宮中，內官監掌印陳寬及禦用監掌印蕭敬不敢有涓滴草率，一應碗碟酒盞需求親身過目。

餘下一個穿戴青色官服，麵龐清秀，應當就是今科探花，年方十七的楊瓚。

就這麼完了？

放下最後一隻酒盞，蕭敬直起腰，叮嚀長隨道：“你在這看著，咱家和蕭公公回稟天子。勿要讓生人近前，禮部官員亦要攔住。”

一場歌舞罷，朱厚照舉杯，遵循弘治帝的交代，先敬三位閣臣，再敬與宴進士。

申時正，插手恩榮宴的進士已連續到達，由小黃門和禮部書吏指導，無人敢大聲鼓譟。

錦衣衛查不到內廷，東廠的探子倒是早有線索，隻可惜冇能抓住實據。

楊瓚心生疑問，李東陽卻冇有為他解惑之意，轉而舉杯，道：“楊探花可同飲？”

看著朱厚照，楊瓚頓覺有力。先時打好的腹稿，預備下的各種計劃，竟是都用不上了。這位太子殿下，行事當真不拘一格，心不是普通的寬。

朝官進士當即起家施禮。

陳寬急著措置劉瑾，一是發覺他品性不佳，持續留在太子身邊，遲早是個禍害。二是思疑他秘通前朝，同禮部右侍郎焦芳暗有來往，通報動靜。

“這年複一年，狀元榜眼探花換了一茬又一茬。皇太子陪宴，我打眼數著，這倒是頭一遭。”

楊瓚在察看朱厚照，後者也在察看他。

穀大用領命，退步分開。

兩人籌議以後，將一甲三人的席位稍作變動，留出給朱厚照的席位。

皇太子所用的器皿需另行籌辦。蕭敬陳寬不假彆人之手，親身查驗，大到桌椅小到碗碟，不錯丁點。

“多謝李相公提點，小子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