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頁/共3頁]
天子下這道皇命,十有八--九是要為太子鋪路。起個大不敬的動機,更像是在安排後事。
陳寬冇正麵接蕭敬的話,反而扯開話題。後者也不惱,倒是不再多言。
棒棰總比機警過甚,成了禍害要好。
餘下一個穿戴青色官服,麵龐清秀,應當就是今科探花,年方十七的楊瓚。
“楊探花?”
天子身染沉屙,久治不愈。太子倒是韶華恰好,風華正茂。
“是。”
待穀大用取來茶,楊瓚又施禮謝恩。
申時末,皇太子朱厚照由寺人儀衛簇擁,自內行來。
楊瓚痛快點頭,壓根冇重視到,鄰座的劉健正瞪著李東陽,火花劈啪作響。
楊瓚在察看朱厚照,後者也在察看他。
蕭敬搖點頭,對陳寬道:“瞧見冇,這又是個棒棰。”
蕭敬攏著袖子,朝陳寬使了個眼色,走到一邊。跟著兩人的長隨知機後退,不敢聽兩位公公敘話。
“陛下恩德,求才若渴。”
朱厚照身著大紅盤龍常服,頭戴翼善冠,腰間玉帶隻垂下一件玉佩,再無其他。
“一盞也不可。”
如果此後有機遇,還是要看看弘治帝的正臉。哪怕看不到全貌,能掃一眼下巴也好。不然,被天子欽點的探花,連天子長甚麼樣都不曉得,豈不是好笑。
“如果弄混了,司禮監提督掌印可冇有咱家好說話。”
為表慎重,世人施禮以後,朱厚照向三位相公行禮,朗聲道:“孤奉父皇命陪宴,無需多禮拘束。”
朱厚照轉向楊瓚,道:“既然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
看著朱厚照,楊瓚頓覺有力。先時打好的腹稿,預備下的各種計劃,竟是都用不上了。這位太子殿下,行事當真不拘一格,心不是普通的寬。
見楊瓚冇有舉杯,朱厚照並未活力,隻感覺奇特。
“英國公-主宴,三位閣老必是在上首。馬尚書以後是劉尚書,韓尚書。”
彆人酒醉他水飽。歸正宮裡茶好,不虧。
一場歌舞罷,朱厚照舉杯,遵循弘治帝的交代,先敬三位閣臣,再敬與宴進士。
冇承想朱厚照竟然笑了,涓滴不覺楊瓚無禮,更不覺他呆板,對身邊中官道:“穀伴伴,你去取茶來。”
“二甲和三甲進士都是四人一席,二甲有讀卷官同坐,三甲由填榜官等陪席。”
思及此,陳寬頗覺有幾分蕭索。
棒棰?
內廷中官不是鎮守寺人,膽敢同朝臣擅自交友,依製但是大罪!
奉天子命,設席的桌椅器皿皆出自宮中,內官監掌印陳寬及禦用監掌印蕭敬不敢有涓滴草率,一應碗碟酒盞需求親身過目。
“皇太子與宴,安排在哪一席?”
“楊探花為何不飲?”
本來可借天子發話措置了他,何如皇後橫插一腳,落得個虎頭蛇尾,無疾而終。顛末此次,想再抓住劉瑾的把柄,無疑是難上加難。
申時中,各部官員連續就席,厥後是三位相公。
楊瓚心生疑問,李東陽卻冇有為他解惑之意,轉而舉杯,道:“楊探花可同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