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頁/共4頁]

不患寡而患不均。

“蕙質蘭心或許不假，幼年更是不假。”程文點著王忠，道，“你且問他，芳齡多少？”

反倒是行過的舉子，或談笑自如，或欣喜若狂，或苦悶慨歎，或欣然若失，引得楊瓚幾次轉眸，表上不顯，心中已有了考慮。

掌櫃大喜，欲要施禮。

如此一番戲謔，四人乾係更近。

“你……”

“無事。”楊瓚負手身後，笑道，“能吃是福，你尚且年幼，理該如此。”

“我當是誰，本來是足下。”程文冷哼一聲。

“汝”之一字，於唐宋時可有罵人的含義。

不該說的彆說，不該做的彆做。

書童還是不出聲，神采更紅。

此言一出，不但楊瓚鬆了口氣，王忠亦然。

程文則道：“休要信他。騙了我不算，還要騙楊賢弟？”

舉人授官，多是外放，府州罕見，縣衙二尹、學官乃為常例。有撞大運或確有實乾才氣者，偶爾會得縣令官印，然多是偏僻地帶，比方西南諸地，或極北貧縣。

楊瓚掉隊半步，並不出頭。

有的時候，“美意”會同“自發得是”掛鉤。

“程兄何出此言？”

四人見他鬚髮斑白，不敢全受。後掌櫃喚出長孫，與四人作揖，楊瓚等方纔坐下，領了全禮。

李淳知其昨日酣醉，不好再勸，轉道：“既如此，賢弟無妨先與店家題詩一首，容我等一觀。”

王忠故作平靜，昂著頭，單臂負在身後，似在表示：我實為美意，爾等不承情，今後必當悔怨。

“楊賢弟所言甚是。”

“李兄善體情麵，在外必造福一方百姓，在朝亦能大展拳腳。”

“是我如何？”

李淳不知秘聞，現出驚奇之色。

“不過三甲之流，竟如此傲慢！”

同是揮淚而歸，前者淚中含笑，後者卻滿腹心傷，隻願求得一醉。

程文就要拍案，李淳、王忠也是瞋目。楊瓚趕緊起家，一把拉住程文，這事有些蹊蹺，不成魯莽，稍安勿躁。

即便大明的文臣向有此民風，不以朝堂武鬥為忤，四人畢竟還冇仕進，連進士都還不是，實在冇有做個鬥士的本錢。

先時逞強定當白搭。

二甲、三甲首名都為“傳臚”，含金量倒是相聚十萬八千裡。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寧為二甲雞尾，不做三甲鳳首。

“四位老爺，快請上樓！”

能在堆棧上房安設兩月，三人俱和楊瓚一樣，不差錢。

程文瞥一眼王忠，道：“尚在繈褓當中！”

待世人散去，書童已是四個炊餅下肚，不期然打個飽嗝，引來楊瓚輕笑。

聞得此言，楊瓚尚未如何，李淳程文頓時大怒。

可惜，事已至此，悔怨不成取。

“我四人今科同榜，實是幸事。”

“三位兄長包涵，小弟實是不堪酒力。”

“王炳？”

“多少？”

楊瓚故作不解，看得王、李、程三人表情大好。先時的一點隔閡也煙消雲散，對楊瓚的好感更上一層。

楊瓚發笑，這還是個-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