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頁/共4頁]

“李兄當為我輩界表率。”

“三位兄長包涵，小弟實是不堪酒力。”

楊瓚始終堅信四自字：防末來非。

運氣好，能留得性命。運氣不好，炮灰都冇得做，直接骸骨不存。

主仆二人立在路旁，並未引來彆人諦視。

能夠一起披荊斬棘、入京春闈的舉子，少有笨人。哪怕一時鑽了牛角尖，日久也會垂垂想開，各謀前程。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小老兒特備下一桌酒菜，還請四位老爺賞光。”

不患寡而患不均。

楊瓚發笑，這還是個-妹-控？

能在堆棧上房安設兩月，三人俱和楊瓚一樣，不差錢。

高興稍散，王忠早認識到不對。幸虧李、程二人不是氣度狹小之輩，自行開解，四人並未產生齟齬。

“楊賢弟所言甚是。”

聞得此言，楊瓚尚未如何，李淳程文頓時大怒。

寧為二甲雞尾，不做三甲鳳首。

“如此甚好！多謝四位老爺！”

饒是如此，也比空等在家中的同科要好上很多。若在任上表示凸起，一定冇有晉身都城，位列朝堂的機遇。

“放心，我等自要吃大戶。”

程文則道：“休要信他。騙了我不算，還要騙楊賢弟？”

看來，之前在堆棧的表示還是有些特彆。

三人均在榜上，都被取為今科貢士。然隻要王忠麵帶憂色，李、程二人皆是喜中帶憂，神采有幾分龐大。

“你……”

宴客和春秋有甚麼乾係？

“如何？”見四人僅是瞋目而視，冇有-過-激-行動，王炳等人更形對勁，大聲道，“黃口小兒，不學無術，憑運氣得中，兀自不覺恥辱，反沾沾自喜，覥為讀書人！”

見他遲遲不肯走，似有話要說，楊瓚心下微動，模糊發覺其意，卻不急著開口。李淳幾番摸索，王、程兩人一向在暗中察看，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楊瓚搖點頭，曉得過猶不及，不再多言。少頃，果見書童臉上-紅-潮-減退，垂垂規複常日模樣。

酒菜奉上，楊瓚親身執壺，為三人斟酒。

楊瓚等領悟，正要揭過，忽聽王炳一旁的舉子怒聲道：“來日方長，汝等莫要張狂！”

“程兄何出此言？”

“蕙質蘭心或許不假，幼年更是不假。”程文點著王忠，道，“你且問他，芳齡多少？”

“不過三甲之流，竟如此傲慢！”

即便大明的文臣向有此民風，不以朝堂武鬥為忤，四人畢竟還冇仕進，連進士都還不是，實在冇有做個鬥士的本錢。

“四位老爺，快請上樓！”

書童頓時滿臉通紅，低下頭去，訥訥不再出聲。

有的時候，“美意”會同“自發得是”掛鉤。

幸虧殿試另有一月，充足他理清思路，加以轉圜。

李淳啞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酒過三巡，四人均已放開。王忠表情最好，李、程也不遑多讓。三人-欲-行酒令，楊瓚不擅此道，持續三杯酒下喉，臉頰染上暈紅。

“我當是誰，本來是足下。”程文冷哼一聲。

萬事開首難，開好了頭，縱有百般停滯，也終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