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生為何如此艱難（5）[第3頁/共3頁]

傅諒走後，太醫很快過來為我清理傷口，重新上藥，全部過程痛得我齜牙咧嘴直抽寒氣，恨不能買塊豆腐直接撞死。實在黑熊隻撓了我一爪，但當時它發了瘋，力道可想而知，傷口不但深，還帶起了一大塊皮肉……我冷靜地望天墮淚，的確不敢設想背後的慘狀，隻怕是好了也會留下猙獰駭人的疤痕。

他必定道：“當然冇有，我連碰都未曾碰到它。按理說不該如許，我從冇見過這麼殘暴的黑熊。”

“好吧，我是想問……阿誰妍歌公主彷彿對你有點阿誰甚麼，你有冇有阿誰她……”聲音漸次低下去，我赧然彆過臉，完整不敢再看他。

傅惟點頭，表示我不要說下去，“冇乾係，這件事不怪你。彆想太多，先把傷養好，其他的等了回大興再說，嗯？”

但想到他捐軀救我，內心又湧起一小股打動，遂笑道：“多謝殿下掛記，微臣已經冇事了，不過是皮外傷罷了，療養幾日便會好的。殿下，您如何樣？”

“好吧，你且好好療養，有事喊我。”說完，抄起竹杖一步三轉頭地走了。

我笑道：“多謝院使大人。”

我攤手，道：“這是您說的啊，那微臣謹遵殿下教誨，就不見外了。”╮（╯▽╰）╭

他滿不在乎地揮手，道：“男人漢大丈夫，這點小傷不算甚麼。再說，我皮糙肉厚，傷慣了，冇乾係，療養幾日便會好的。”

很久，他的感喟聲輕若煙雲，道：“委曲你了。”

我不由怔忡，看著他久久回不過神。

傅諒訕訕一笑，不再說話。

“您的汗血寶馬被黑熊咬死了？”

太病院院使開罷藥方，同小安子一道下去了。

他悄悄握住我的手，手掌刻薄而暖和，眸光微微明滅，內裡不知是歉疚還是疼惜。常日裡為了避嫌一向決計與他保持間隔，相互之間太久冇有過這般密切的行動，我恍然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光陰逆流，重回我們初見的那一年。

“阿誰？”

***

“好的，那我不謝了。”我從善如流，“微臣給您當牛做馬這麼多年，您救微臣也是應當的，嗯，就是如許。”

我雖在內心表示十二萬分的附和，然，外人麵前，如何也得裝一裝，遂板起臉正色道：“殿下乃是一國儲君，金枝玉葉，怎可妄自陋劣說甚麼皮糙肉厚？”說著，我看了一眼呆立在帳門口的太病院院使，清清嗓子道：“院使大人，本官的傷便有勞您了。”

“呃，不管如何說，能安然返來便好……”我偷偷瞥了他一眼，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半晌，感喟道：“受傷算不得甚麼，若您是以有個三長兩短，微臣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心好似被甚麼東西狠狠抓了一下，鼻腔中氤氳起苦澀的氣味，幾近要落下淚來。我咬唇道：“一點也不好，很疼，疼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恰在此時，傅惟如有知覺般轉過身，淺笑道：“你醒了？”